你要看吗?沈飞云走到床前,背对着陆擎冬,问道。
陆擎冬想了想,问:我可以看吗?
沈飞云淡然道:可以。
沈飞云抽出纸扇中的一枚扇骨,在琼玉扇坠上轻轻磨刮几遍,接着便吩咐简亦尘脱下上衣,露出带着母蛊的左边胸膛。
扇骨似一柄小刀,或者可以直接称其为骨刀。
在简亦尘脱衣的同时,沈飞云便用这枚骨刀,灵巧地划开自己的左手掌心。在他的鲜血涌出的那一霎,室内蓦地传来一阵阵奇异的药香。
咿呀
简亦尘胸口传来稚嫩的婴儿学语声。
沈飞云将自己渗血的掌心贴在简亦尘胸口。原先指甲盖大小的母蛊,瞬间将其翼翅收拢,凝成一条细线。
好了。沈飞云收回左手,从怀中取出素带开始包扎缠绕。
陆擎冬走上前去,只见简亦尘胸口一点针扎般的金色,不细看便会忽略。他原以为会用刀隔开的胸口,除了这一点金,竟然没有其余任何损伤。
这陆擎冬感到疑惑。
沈飞云顺手打了个结,回道:蛊虫已经移植到我体内了。
陆擎冬很是惊诧:你难道不是要取出蛊虫将其杀死吗?
杀死母蛊?沈飞云漫不经心道,那子蛊也就会跟着死亡。母蛊在心外,子蛊在心内。子蛊死前会蚕食寄主心脏,一损俱损。这就是漠北的蛊虫被称为毒的原因。
那你怎么办?
我?沈飞云浑不在意,蛊毒对子蛊寄主更为危险,对母蛊寄主倒是没什么大碍,不必放在心上。况且我自幼食毒,这蛊虫毒,或是我毒,尚未可知。
沈飞云说完,快意地笑了起来,且同陆擎冬、简亦尘二人招手挥别。
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等着我去解决。师命不可违,在下先行告辞。等我的事情解决,想来你们的麻烦也会迎刃而解。
不等二人再多反应,沈飞云匆匆而去。
他的动作很轻,除了开门有一些响动之外,下楼时一点声音也都没有发出。
沈飞云走在楼梯间,心想:这母蛊好端端地要破体而出,应当是感受到了子蛊有异。子蛊是死是活,这母蛊是并不在意的,惟有子蛊换了寄主,它才会上心。
也就是说,原来带着子蛊的那个人,应该是陆月染。
后来他见到那个带着子蛊的人,是另一个人。
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