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仓促挥出,也只是告诫而已,不难应对。
除非对方根本不想应对。
你!沈飞云惊讶道。
心里舒坦多了。莫听风浑不在意,盘腿坐在毛毯上,背靠车厢,斜仰着头凝视沈飞云。
他洒脱地笑了笑,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轻声道:
很抱歉,非礼你,这一点我承认,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既然我已经是个混蛋,那不论之前,此刻,还是往后,我都不思悔改,再一、再二,再三、再四
莫听目光深沉,沈飞云被看得如坐针毡,只好移开眼,不与对视,假装对方不存在。
莫听风告解完,懒洋洋地瘫坐在沈飞云脚下,仿佛在说:我就是这样无赖,你奈我何?
沈飞云百思不得其解,沉声问道:我是否以前得罪过你?
莫听风笑着摇了摇头。
沈飞云轻声问:我以前见过你吗?
或许莫听风说完,趴在沈飞云膝头,不久,沉沉睡去。
第24章
马车走走停停,进了城里便行得不快,还要接受巡逻官兵的盘查。
莫听风丝毫不受影响,当真睡得香甜,兀自在沈飞云腿上变换姿势,却始终没有醒来。
沈飞云心事重重,不忍心叫醒莫听风,明明之前还厌恶至极,忌惮不已,可听闻对方心系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责备的重话。
沈飞云思绪万千,一下是莫听风对老友痛下杀手,一会儿又是对方情真意切地表白。
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仍是疑心小魔头居心叵测。
没有这样的事,初见便情愫暗生,非要强取豪夺。一切都不能用机缘巧合这四个字解释。
自己之前痛下杀手,不过是先下手为强,想要保住老友的性命。后来遇到对方轻薄,也不过愠怒斥责,动手也极有分寸,不为杀人,但求教训一二罢了。
我这性子,诚如师父所言,过于软弱。沈飞云不住地想。
他低头看向莫听风,对方对他毫不设防,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掐断那截修长细腻的脖颈,让小魔头走得安详无忧。
沈飞云垂眸,收敛起无谓的情感,缓缓伸手
到了吗?莫听风蹭了蹭他的膝盖,睡眼惺忪,抬起头,神情无辜自然。
快了。沈飞云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侧的座椅,示意对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