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皇帝面色稍霁,我还当你顾忌太子,太子原向我求过,要将太和郡主赐婚于他。你既然有心悦之人,不妨开口,我为你们二人指婚。
沈飞云没想到皇帝醒来,不去追查下毒之人,反而关心他和简亦善的婚配,这真叫人哭笑不得。
他不禁猜测,皇帝应当知道下毒之人是谁,而被下毒不死,苟延残喘半年,应当也有自己的法子,能够继续活下去。别人身中蛊毒还优哉游哉,他又有什么资格替人着急?
皇帝见他默然不语,追问:你心悦之人究竟是谁?
沈飞云一阵心烦,他哪里来的心悦之人,但话已经说出去,总不能反悔说:不过开个玩笑,其实并没有这个人。
他定了定神,淡然道:他叫苏浪。
苏浪?皇帝皱眉,没有听过这个女子,她是何人之女,竟能赢得你倾心?
话越说越偏,再拽不回来。
沈飞云硬着头皮道:不是女子,是巡盐御史的三子,师承流岫城主辛含雪。
你皇帝面露惊诧,没想到沈飞云喜欢的竟然是个男子。
他饱经风浪,很快恢复神色,教训道:分桃断袖之事古已有之,也算不得惊世骇俗。只是你身负传宗接代的重担,不可沉溺此道,总归要娶个好人家的女子,留下血脉。
你真喜欢,蓄养几个清秀男人即可,可听你的意思,这苏浪不是可供玩弄的小子
沈飞云听得直皱眉,随口报出苏浪的名字,只是不想被指婚,可听皇帝的意思,他还是逃不过此劫。
他听不下去,忍不住打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皇帝注视他片刻,笑道:好,也可,随你父亲。沈照当年情系你母亲,至今没有妾室。
沈飞云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皇帝将沈飞云的神情尽收眼底,见时机成熟,开口问:我半年未上朝,如今是何人在主持朝政?
不知。沈飞云绝不掺和这些事,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道理,用在这时候正合适。
他接着道:我之前都随师父习武,学成后游山玩水,青州、兖州、徐州各地都走了一个遍。我只知哪里山清水秀,不知长安发生何事。
这不是我想听的。皇帝失望道,外面那些人,我都不能信任,只有你说的话,我还能勉强听取七八分,可你却尽说漂亮话,连我都要欺瞒。
陛下冤枉我了,我所说句句属实。沈飞云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