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两人都敢自报家门,自然并不忧心被魔头提前知晓后,会对两人不利。决战已定,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再无转圜的余地,能够凭借的就只是一身功夫而已。
沈飞云没有气馁,追问:你要同我一起,还是自己单独行动?
苏浪放下筷子,冷淡道:你真的很张扬。说完,并不回答沈飞云的问题,直接拿起桌上的阔剑,朝楼上走去。
我很张扬么?沈飞云不禁失笑,他竟不知自己行事张扬。
如果说出自己的名字也算的话,那岂不是只能证明一件事,不是他果然张扬,而是他实在太有名气,总能博得别人的注意。
沈飞云面带微笑,看着桌上切好的牛肉、羊肉,还有剩下的白斩鸡、青菜、芹菜,举起筷子,喝着烈酒,细细品尝。
他边吃边想:这岂非就是缘分,还好你今朝碰着了我,否则这么多的菜肴,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只可惜,要是两个人对饮,那就更加痛快了。
太多了。沈飞云吃到夜深,堪堪将一坛烧刀子喝光,整个人已有些醺醺然,然而余下的菜再也吃不下。
沈飞云起身的时候,其余人都紧紧盯着他,妄图看出他身上的破绽,可是他仍然很是恬淡慵懒,一派悠然自得,惟有目光扫过众人之际,似乎泄露了一星半点的傲然与轻蔑。
他款步走到楼梯旁,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弯腰投到老板娘枕边,笑问:涵娘,还有哪几间房空着?
涵娘伸了个懒腰,坐起,靠在楼梯上,眯起一双狭长的双眸,散漫地说了一句没有空房,随手将分量十足的银子扔了回去,恰恰好落在沈飞云怀中。
那给我个铺盖,我带上马车去睡。沈飞云淡然道。
涵娘指了指楼上,打了个哈欠,回道:朝南,上楼往左走第五间房,里面的衣柜顶格有被子,前两天刚晒过。说完,笑了笑,摊开掌心。
沈飞云便将手里的银子扔了过去,接着往楼上走去,数好第五间房,抬手敲了敲门。
谁?苏浪立即苏醒,警惕道。
沈飞云。
不多时,苏浪披着白袍,面无表情地开门,而后问也不问,直接让出一条道,容沈飞云入内。
沈飞云忍不住面带微笑,迈步的瞬间,心想:
此人着实有趣,看似不情愿张嘴,却还是与我说话;明明拂袖而去,却为我切好肉片;此刻摆着一张臭脸,依旧不过问,对我并不设防。
借个铺盖和棉被,没空房了,我带马车里去睡。沈飞云颇为自觉,主动解释,说话时吹亮火折子点灯,紧接着便走向衣柜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