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在宜辉坊,施红英的手下来报,说圣火教的人不请自来,你是否记得?
记得。苏浪点点头。
沈飞云见岔开话题,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今日看到施红英将圣火教的人驱逐出去,好似圣火教的人来求她办事,得罪了她。
施红英和圣火教有着血海深仇,可谓不共戴天,不知何等重要的事,能叫圣火教搁置仇恨来求她。
苏浪微微蹙眉,问:何事?
我并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沈飞云缓缓解释,圣火教的人绝无可能放弃复国,极有可能为此而来。他们原投靠了简亦尘,却又见弃,只好要央求施红英
点到为止,沈飞云停住。
苏浪果然接道:施红英只可能与简亦尘极亲密,圣火教的人才会去求她。
不错。沈飞云叹息道,今日施红英与圣火教撕破脸皮,闫肆一行人应当不会再去找她,恐怕也彻底绝了投靠简亦尘的心,这正是你可以利用的时机,趁虚而入,将圣火教尽收囊中。
这便是沈飞云替苏浪考虑到的。
我为何要同圣火教往来,缺他们难道不能成事?苏浪语气不悦。
沈飞云转身,将苏浪搂在怀中,顺了顺对方的鬓角,问出关键:你们除了扬州,还有其他兵力?
切中肯綮,恰恰点在苏浪的死穴上。
没有。苏浪皱眉,眉间带上忧虑。
沈飞云分析利弊:如今冀州已被父亲控制。兖州是施家所在,施家是兖州一霸,打点了兖州牧几十年,势力盘根错节。如此一来,这两个地方,你不用多想。
苏浪点头,认同他的话。
沈飞云又道:青州的势力较为复杂,陆家、骆家,还有何祐掌管的圣火教分坛。你当初受命收服圣火教,去过这个地方,你比我清楚,简亦尘和陆擎冬、何祐关系都相当不错。
这些话他从前没有说起,如今徐徐道来,没有一个字是错的。
苏浪如鲠在喉,不知该夸沈飞云心如明镜,还是心机深沉,总之与苏浪最初的印象截然相反。
他从未叫沈飞云看透过,相应,原沈飞云也有两面,另一面只为简亦善而展露。
苏浪喉结滚动,低低道:你心里都明白。
沈飞云沉默片刻,仿佛察觉苏浪的言外之意,半晌才答复:
心里明白与想要做的事,往往背道而驰,等一切了结后,不如我们携手同归,做个闭目塞听的糊涂蛋、碌碌无为的庸人,但求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如此足矣。
好苏浪几欲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