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微微弯腰,与镜中的她对上的目光,他声音低沉,星眸点点,“你无需吃味。于我而言,你最重要。”
他重视她腹中的孩子,无非是爱屋及乌。
他本身就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
沈沅嘉心跳如鼓,脸颊滚烫,已然做不出任何反应了,只能呆呆地望着镜中交颈而立的两个倒影。
……
东宫前殿内,静宜公主神色焦灼,她有些烦闷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到底是没忍住,她喊来丫鬟,问道:“太子妃何时才来?”
她性子沉静,极少这样急躁。
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五杯茶水了,可沈沅嘉还是没有出现。
宣宁郡主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慰她。
她小声的话道:“雅儿,不要着急,说不定太子妃被事情绊住了,我们再等一会儿。”
静宜公主只能按捺下急躁,捧着茶盏,慢慢啜饮。
在她饮完第七杯茶水的时候,沈沅嘉姗姗来迟。
殿内的丫鬟瞬间动了起来,奉茶的奉茶,接斗篷的接斗篷,井然有序,动作利落。
静宜公主看着,心下有些惊诧,这东宫的侍从,比宫里的还要手脚麻利。
不过又想起陆筵那冷肃的性子,又觉得正常起来,人人惧他畏他,自是不敢随意应付。
沈沅嘉坐定,眉眼沉静地捧着茶盏,先是浅浅啜饮了一口,方道:“宫中事务繁杂,刚忙到了现在,倒是委屈了公主一直等候了。”
静宜公忙道:“不委屈。左右我也无事,皇嫂您的事情为重。”
沈沅嘉看出了她脸上的急切,心头微动,这还是静宜公主第一次对她这样谦卑恭敬。以往她们都是表面客气有礼,各自维持着自己的身份。
看来静宜公主今日所求之事,关系甚重。
沈沅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方才她故意端着架子,就是想要杀一杀静宜公主的气势,如今看过去,才发现静宜公主神色憔悴,额头上还有轻微的红肿,不过抹了厚重的脂粉,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
沈沅嘉抿了抿唇,笑着问道:“我待在宫中也是无聊,好在宣宁常来陪我说说话,我也不至于没个人说话。”
沈沅嘉绝口不主动提起,只是东拉西扯,闲话家常。
静宜公主刚开始还陪着说话,不过后来脸色愈发急躁,身子前倾,一副忍得难受的模样。
沈沅嘉佯装看不见,求人的是静宜公主,又不是她,她可不会上赶着帮她。
虽然对陆筵不好的人是皇后,但她难免有些迁怒静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