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朝着沈沅嘉露出一抹苦笑:“太子妃姐姐,我很羡慕你。有时候,我想过,如果我是你该有多好……”
沈沅嘉摸了摸她的头发,宽慰道:“别多想了,成为别人有什么好的?毫无灵魂地活着,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就好比她,上辈子做了一辈子的“沈清璇”,什么都是假的。倒不如这一世做真正的沈沅嘉,不必背负着什么,喜怒哀乐,皆是随心。
送走了宣宁郡主,沈沅嘉缓缓走回屋子,陆筵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她刚刚坐的位置。
“方才的话,你听到了?”沈沅嘉问得小心翼翼。
陆筵挑了挑眉,道:“什么话?”
沈沅嘉坐在他身旁,温声道:“静宜公主离开前的最后那些话。”
陆筵恍然,“哦,那些话啊,听到了。”
沈沅嘉见他表情浮夸,一副没听出她言外之意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道:“静宜公主不想去和亲,你可是要帮她?”
陆筵斜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
看得沈沅嘉有些莫名其妙,才慢悠悠地说道:“刚刚,某人还说,誓死不答应静宜的请求。”
沈沅嘉被他噎了一下,顿时脸上浮现恼意:“那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心疼你!若不是如此,我才懒得管你呢!”
陆筵见她脸上不满,顿时陪着笑,道:“好,是我说错话了。”
“你是为了保全我与静宜之间的兄妹情分,是为了我好,我懂!”
沈沅嘉闻言,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下去,她道:“你不是同我说过要去边境吗?那这亲,应该和不成吧?”
陆筵主战,那肯定不愿意与苍夷国结亲,就见她都觉得,和亲是个窝囊的做法。也不知道康正帝怎么想的,居然想着靠女子来稳定两国关系。
女子何罪?
难道生为女子,就该接收家族父兄给自己安排的道路吗?
沈沅嘉最近被陆筵念叨着,也潜移默化地认为,她腹中怀的,是件小棉袄。
“我们的女儿,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去干涉她,我就希望她平安健康就好。不求大富大贵,殿下,您能答应我吗?”沈沅嘉问道。
陆筵颔首,肯定道:“我们的小公主,无忧无虑地长大就好其他的事情,有我即可。”
沈沅嘉脸上露出赞同的神情,她说道:“殿下,怨恨皇后吗?”
陆筵摇了摇头,道:“不恨她。我与她本就是敌对的关系,她当初那样对我,无可厚非。我不会责怪她,但也不会亲近她。我们保持陌生客气的关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