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握着小爪子,愤愤然在少年肩头踩了踩,然后泄气一样重重摊在他身上,温热的小身子一贴上来,压得少年捂着胸口笑着大嚷:“唉唉,完了,完了,这下我可真是走不动了。”
嬉皮笑脸!
它自己用了多少力道真当它不知道吗。
八十九吊着一双兽眼趴在少年肩头,粉嫩的舌尖细细舔着少年笑嘻嘻的脸,在他大呼小叫的阻挡中把他重新涂得全是自己的气息才算作罢,这才抽出空来去看那个恼人的家伙。
亲眼见着这一切发生的白狮呆掉了。
它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秀逗了,不然怎么可能看见这只异种基地风头一时无两的猎杀者‘撒娇示弱’的模样???
所以这具软趴趴趴在‘监护人’身上的一大摊怪物,真的是那个总是阴沉着一张批脸吓得全丛林的异种都夹起尾巴做兽的异种吗?
这世界怕不是有什么bug。
白狮懵逼着,在感受到那道凶光时立刻清醒过来。
夜色下那双幽深的兽瞳中数道如同松针的纹路缓慢紧锁着,包裹着最中心一点棕黑的瞳仁,任谁也不会怀疑哪怕是地底沉浸千年的宝石也没有这颗耀眼,而当被它盯上时,同时也会感受到死亡的召唤。
异形之间从来都没有客气这一说,它这么看它了,就是真的想要它死。
至少在这一瞬间,在看到这只不要命的毛绒想要触碰到它的东西的这一刻。
低吼的威胁声像是惊雷一样沿着地底转瞬传至白狮耳边。
白狮惊叫了一声,慌不择路的跳到丛林中,瞬间消失了身影。
在异种森林里活上一段时间,足够它们明白一个人类的道理,叫做‘明哲保身’。
再在这儿待下去,它怕是明天就成了这家伙的盘中餐。
至于为什么是明天,
可拉倒吧,你见过有杀手在自己的宝贝疙瘩前嗜血的模样吗?
小家伙示威的呼噜声比起载重几十吨的军用机甲启动时发出的涡轮声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南起被它震得肩膀都有点麻,当然,也有这一摊‘重量’的原因在里边就是了。
他拍了拍自家崽子圆滚滚的身体,手掌顺着小家伙的脊背向下滑去,最后落在圆嘟嘟的屁股上,闷闷低笑着拍了两下。
刚赶跑烦人家伙的八十九差点没跳起来,原本势力满满的声音被迫变了调。
它惊悚又浑噩的睁圆眼睛,尖锐的瞳仁被吓得四散开来,变成了两颗圆润的小汤圆。
陌生又熟悉的温热的触感紧贴着它的身体,一股陌生的感觉沿着它的脊背传到了血肉每一处一角落,那一瞬间几乎让它丧失了对自己的所有控制权。
控制不住什么?
异种甩着脑袋,涣散的瞳仁重新找回理智,蛰伏在爪垫中能轻易穿透铁甲的利刃无措的伸伸退退着,像是在回味这股离奇又难捱的感觉一样。
这么冷静了半分钟后小异种才定睛下来,回过神来的小家伙立马一脚丫凶巴巴踩在少年肩头,半是无奈半是恼怒的朝着满脸赖皮笑容的徐南起‘嗷呜’叫了一声。
“和谁撒娇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