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这一回,谢忱山才算是正正经经见了礼。
“坐下吧。”
那蒲团一下子滑溜到谢忱山的身前,他也就不客气坐了下来。然后才同左边的人说话:“师兄原来也已经回来了。”
中年僧人道嗔含笑说道:“也就比你早了两天。”
小方丈坐在桌面上,看着他的两个徒儿不紧不慢说道:“最近你们两个都在外面走了一遭,情况如何?”
道嗔的脸色严肃了些。
“弟子以为,情况似乎比从前还要恶劣许多。晦气滋生的速度不仅更快,影响的范畴也比之前还要大。
“正常来说,小股小股滋生的晦气,倘若有宝器抵御,那也可互相消磨,慢慢散去。
“可是现在宝器能派上的作用并不大,仿佛晦气比从前还要难缠。”
小方丈的脸色严肃,闻言点了点头。
谢忱山在道嗔说完后,才接着说道:“弟子所处理的三座城池之中,以康平城的情况最为严重,如我倾尽全力也可根除,可如此之后就需得休养半月。”
而在从前,这是不需要的。
“不论是康平城还是其他的两处都不曾出现过宝器诞生,也便是说这晦气乃是自然形成。”谢忱山道,“现在各处已经基本根除完毕,现在我等还可继续处理,可要是继续加剧就说不定了。”
小方丈似乎是早就猜到,尽管听完这些话,仍然神色不变,挑眉说道:“听说你在洗心派闹出了一桩大事。”
这话题却是骤然一转。
谢忱山不疾不徐,仿佛在说的压根就不是自己的事儿:“师父这话可是冤枉我了,那是洗心派自己闹出的大事。”
虽然的确是因为他在镜中世界突然突破所导致的,可是洗心派之中居然从一开始就没有做足应对之策,让人不免以为,其实是有意放纵为之。
“不错。”
小方丈居然一口肯定了谢忱山的猜测。
“洗心派那几个老不死的最会推演,观心镜倘若真的出此大事,哪怕无法更改,也必然会做足准备,不可能就这么贸贸然地让一个掌教,一个长老受此重伤。”他漠然道,“不过是加以利用罢了。”
谢忱山抚掌而笑。
“那便没错了。”
道嗔饶有趣味地说道:“连魔尊也敢利用?”
谢忱山摇了摇头。
“这番算计之中,必定没有魔尊的身影。不管他们是否事先预料到会有这般变化,白术和白昭伯当真几乎垂死,再凶险的谋略都不可能将他们牺牲至此。”
所以魔尊,是棋盘上的意外。
“既然说到魔尊……”小方丈慢吞吞地拖长声线,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谢忱山的身上,“已经过去一年有余,无灯,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