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小的酸疼。
触须举得有些高了,谢忱山只能摸了摸魔尊的眼。
慢慢地说道:“是高兴。”
那血眸似乎也亮了亮,学着谢忱山的话。
“高兴。”
“魔尊,高兴。”
…
赵客松不高兴。
他这些时日的锤炼已经足够,在某日午后,就顺其自然地结丹了。
他结丹入定的时候,恰好身旁有两位寺中师兄给他护法,便这么顺利地晋升了。他这一遭本该艰难些,毕竟目睹了亲人惨死之后,赵客松心中是有心魔的。
可都随着他踏足了观心镜后,这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赵客松轻松解决了心魔,也成为了金丹修者,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起初赵客松也是如此想的,甚至高高兴兴地去寻无灯大师,想要把这桩事情告诉他。
无灯得知此事,确实也为他高兴。
那普通平静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意,先是夸赞了他几句,而后却提起了他修行的事情。
谢忱山道:“你现在已经到了金丹期,修炼的功法乃是火木。如果继续跟在我身旁,或许会浪费了你这身根骨。”
他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也确实是有了要送赵客松去修仙门派的打算。
赵客松是个聪明的性子,自然明白了无灯大师的意思。
他深知大师是为了他着想,可或许是此前的遭遇与之后大师的竭力相护,让赵客松生出了些许依赖的念头。
如果要再去其他陌生的门派,心中便有些郁结。
只不过他知道大师是为了他好,也不敢明着反对,私下回去的时候,却抱着鸮翻来覆去滚了一通。最后抱着鸮去了山脚下蹲着。
他本来是想让自己清净清净,却忘了山脚还有一位和尘大和尚。
大和尚的阅历可比他要多上不少,一眼就看得出来这少年修者心中的郁结。他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下意识就给收了起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不?”
大和尚很是大大咧咧,赵客松被他给带得也从容随意了些,抱着鸮就坐了下来。
俩人坐在台阶上。
和尘道:“无灯师叔想给你找新的门派了?”
他一语中的,被猜破心思的赵客松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我的脸上都写满大字了吗?为何谁都能轻易猜破我的想法似的?”
少年那小声嘟哝让大和尚笑得前俯后仰,抬手狠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你这岁数和阅历,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如同一张白纸。”
可不就是跟写在脸上一样吗?
赵客松泄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大师也几乎看透了我的想法。”
大和尚砸吧了一下嘴,摸着光脑袋说道:“差不多吧,师叔看人很有一套。可你确实不适合走佛修的路子,也自有其归处。师叔若是一直把你留在身旁,对你才是真的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