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魔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变得更恐怖了些。
谢忱山语气淡凉,平静地说道:“钻了牛角尖罢了。”那或许会引起大祸的变故,在他的话语中,就仿佛是不起眼的柳絮,风一吹,便轻飘飘散开了去。
他也看一眼赵客松。
“你也与他一起钻了牛角尖不成?便是人,难道就无坏人,无偏执,无疯狂,无怨念?没有人能是某一个特定的模样,又何须去学?”
这绕口的道理,让赵客松茫然了片刻。
好在他的脑子到底是转得动的,不然就当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呆愣了。
他犹犹豫豫地说道:“大师的意思,是觉得魔尊之前太过强迫自己去做某个特定的模样,做他想象中‘人’的模样,可连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模样……”他越说,便越发明白了。
何必去学那臆想中的人?
谢忱山这才颔首。
不过片刻,赵客松又嘀咕着:“便是这样,以魔尊对您的执着,怕是要比之前表现得还要强烈。”
话到此处,赵客松便忍不住问得更直白些。
“大师,您是清楚魔尊对您的情感的,那您是怎么看的?”
这孩子问得小心翼翼。
谢忱山走到赵客松的身旁,学着他一起蹲坐在墙角。
赵客松已经算不上孩子啦。
然就像是谢忱山等人在青天的眼中算是后辈孩子,赵客松是谢忱山看着长大的,尽管中间有百年的时间眨眼而过,可性子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还是纯善与黑白分明。
就像是这句问话,他确实是为谢忱山担忧。可某种程度上,也并非没有为徐沉水试探的意思。
谢忱山道:“我能斩断他的情愫吗?”
“那大概是不能的。”
“我能强迫他喜欢上旁人吗?”
“那……更是万万不能。”
“我能颠倒日月,回到他喜欢上我的那瞬间,让他彻底遗忘吗?”
“大师……”
赵客松蹙眉。
谢忱山现在的身量比赵客松要瘦小,可是摸他脑袋的时候,赵客松也便乖乖让无灯秃噜。
“我没有什么看法。”
“您是佛修,没有什么看法,其实就已经……”赵客松这句话原本是藏在心里,只是在谢忱山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瞬间把自己嘴巴给堵上了。
怀里的小炭球发出“咕咕咕”的嘲笑声。
赵客松:……
呆娃,等出去了你死定了!!
谢忱山幽幽地看着赵客松。
赵客松试图把自己缩得比鸮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