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了鲜血的作战服被安景辰仔细地褪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干净柔软的绷带,裹挟着医疗外伤促进生物细胞恢复愈合的药液。
在安景辰打算给她注射抑制剂的时候,女孩的指尖动了动,瞳孔侧下,看向了唇色浅淡,神情温柔到犹如湖面春水的医生。
医生哥哥,抑制剂在慢慢失效,我身体已经快产生耐药性了,你把我标记了吧。
安景辰猛地抬头看她,眼中的情绪似乎是在问她是不是疯了。
女孩的额头还包裹着白色的绷带,脖子间也缠绕着几圈。
白皙的肌肤在冷色调的观察灯光下,竟然有些剔透的意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摔碎后拼合起来的瓷娃娃,美则美矣,却充满着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完全标记。安景辰努力压抑下被她信息素诱导出来的冲动,又重复了一遍。
齐璨机械性地转过头,看向他,然后柔柔地笑了起来所以,你要轻一点呀。
说着,那只被安景辰紧握在手心里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食指。
omega的信息素,毫无疑问是每个alpha都难以抗拒的,更何况是有好感的。
安景辰终究还是起身了。
躺在病床上的人,皮肤皎洁如玉,眼角还带着一点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银色的长发在考核中没有时间去修剪,已经蜿蜒到了脖子间,和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
轻柔得有如柳絮的吻,落在了她的眼尾,将那点残存的血迹细细清扫干净。
事实证明,这种视若珍宝的态度和动作,对于一个处于重伤状态的人而言,很容易激起泪意。
于是,带着苦味的泪珠没入了安景辰的唇间,苦涩的口感瞬间弥漫开来。
修长的手指拂过齐璨的眼尾伤口又崩开了吗?
没有。
寂静无声,只要监测仪器运转声响的观察室里。
浑身缠满绷带的少女,宛如一只被摔碎的月白色瓷器,被清冷温柔的医生抱在怀中。
安景辰身上浅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尖,女孩的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头。
微弱的呼吸声有些不太平稳,如同羽毛般轻轻扫过安景辰的心尖。
褪去了一次性医用外科手套的手,小心地揽住少女纤细如柳叶的腰,生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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