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人都处理干净了?一个活口没留?”张宵道。
“是。”殷简垂眸,“都已死了,斩草要除根,您教我的,孩儿一直铭记在心。”
殷简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视线便游走在他身上,随后只听见坐上之人发出一阵笑声,“不亏是我教出来的孩子,简儿,你很有当年为父的风范。”
当年他便是没能除掉姚列的后人,以至于现在给他留了不少隐患。如今人已死,掌门印也物归原主,十年了,他终于得以安眠。
“义父盛誉,孩儿不敢当。”
张宵连着又对殷简嘘寒问暖一番,两人闲聊片刻,张宵这才挥手,示意殷简退下。
殷简路过谢羽衣身边时,步子特意踩慢了一步,便是希望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差你办的事情呢?怎么样了?”
谢羽衣抬首,郑重道:“不负门主所托,夭娘已死,但……”
“但什么……”
“但夭娘生前造了药人蛊,如今已在祈水镇为祸一方,属下担心,还会有其他的……”
她话未说完便被张宵给打断,“这你不必担心,此次让你扮作神医谷的弟子混入天玄宗,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
“顺利。”谢羽衣无端想起了陶策的那张脸,一切顺利除了沈宛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也得感谢陶策从中和了不少稀泥。
“那便好。”张宵道。
这一步棋他可谓走得顺风顺水,下一步的胜算便多了一倍不止。
“哦,对了,夭娘曾经收了个小徒弟,她人呢?”张宵复问了一句。
他曾经和夭娘往来的书信中听过她提起这个小弟子,能被夭娘赞叹的人必定不是凡品。
斩草除根,是他一贯的作风。
“这……”谢羽衣有些犹豫,她停顿一下才道:“夭娘被她的徒弟所杀,而那人已死于属下之手,请门主放心,绝无后患。”
“好,你做的很好。”张宵看着他眼前培养了五年的卧底笑道:“要什么尽管提,本座自当赏你。”
“回禀门主,属下为积善门尽忠多年,属下心无大志,只想从此江湖逍遥,望门下恩允。”谢羽衣向张宵叩了三个响头,以答他这些年的收留教养之恩。
方才她说出口的话也是为了自己的考量,若她禀明沈宛仍活于世,不仅解释不通,更是徒为自己增添哀愁。
何况沈宛……她,罢了,不提也罢,就当她死了。
被困七八余载,她很向往外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谢羽衣望着座上不言语的张宵,心中忐忑。门主的为人她是有些清楚的,恐怕这次又得以失败告终。
“羽衣啊,本座也想应承你的要求,只不过近来我积善门人才短缺,你走了,本座身后再无可依之人。”张宵走高座上下来,将跪地的谢羽衣扶起,安抚了一番。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放人。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此时的谢羽衣仍旧显得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