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宛说得偷天换日就是想在不知不觉中将真的龙骨偷出,她在换一个假的上去。反正天玄宗有着这东西说来说去也最多算个是充门面的,起不到龙骨真正的作用。
那就让她来试试。
至于玄真,考虑到他对各种药材的敏感程度,沈宛打算用生生相克之道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碍事的人物。物有相协相克性,她可是为玄真准备了一份大礼。
万一东窗事发,她还有机会逃离天玄宗,只是秦隽该怎么办呢?她应承过不会让他破誓的。
沈宛盯着龙骨,脑中却是再想另外一件事情——或许她需要一个替罪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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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课,玄真破天荒的没让她们再修习药经上的知识,而是真正开始实操。
他今日给她们下达的任务是炼制一种香,沈宛接过药方,看着纸上书写的炼制材料陷入了沉思,这几种东西融合在一起,她竟然想不出这香有什么功效。
“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沈宛偏头问玄真,自观澜村始她一向不带敬语地问玄真话,由此玄真对她甚为不喜,也根本懒得搭理她。
玄真只投了一个眼神过来,仿佛是在说沈宛事多。
她气性也上来了,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给玄真糊里糊涂地打下手,她才不要。
“真人,羽衣也有此疑惑。”谢羽衣适时舒缓了他们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玄真甩袖哼道,“这香是用来除瘴气的。”
这是他昨日才研究出来的药方,沈宛知道天玄宗一直受恶灵峰瘴气的侵扰,这香看来还是挺有用的,她由此没再多说一句话。
她与谢羽衣在练药时出了一点小问题,丹炉炸了,从炉鼎里冲出一股青烟,沈宛还来不及捂鼻子,烟气侵入口鼻,她一下就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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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宛走在路上,伸手不见五指。
她在无尽的黑暗中瞥见了一束光,她沿着光点一直走,终于在一座燃灯的凉亭旁停住。
亭内有一方石桌,中央点着的白蜡烛是这里唯一的光。石桌旁围了人,与她正对面的是秦隽,而后依次是殷简,陶策,谢羽衣。
秦隽身旁空出了一人位,他似乎是看见了她,勾着淡淡的嘴角对她笑,眉眼柔和,“宛宛,过来坐。”
四周那种诡异的静谧忽然就散了去,围桌的人听了秦隽的话也纷纷偏头朝沈宛看去,一齐招手叫她过去。
沈宛往前走时,在黑雾里她忽然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有男人,女人,还有小孩的声音。
“在看什么?”秦隽握住她的手,抬头望着她,那双眼睛里映着火光,异常好看。
沈宛摇头,在他身边坐下,右耳只听静谧,左耳独辩嘈杂。她皱着眉又往左边看去,凉亭之外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可她越是看则越是觉得不对劲,那外面的黑雾好像是在流动着,外面似乎有东西想要冲进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