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正屋中间,见她到来,放下兜帽,清冷如玉的面容微动,随即俯身行礼,“拜见霁月公主,许久未见,公主是否安好?”
是南安丞相容航。
云姝讶然道:“容丞相,你怎会在这里?”
一国丞相居然出现在他国,太令人震惊了。
容航细细打量着霁月公主,她眸中无任何忧愁,气色甚至比在南安还要好上不少,由此可见,东庆七皇子将她保护得极好。
他悄然叹息,这本属于南安的珍宝,在东庆亦被人小心珍藏。
容航道:“公主,微臣此次前来,是想请你回南安。”
云姝蹙眉,“你这是何意,本宫与夫君感情甚好,为何要回去?”
容航抿唇,解释道:“公主,东庆王朝正值皇位之争,境况凶险,不如与微臣先回南安,等尘埃落定后,在再回东庆。”
只是一旦七皇子失利,公主就不用回来了。
“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也很感激,但本宫不会随你回南安,你且离开吧。”
“公主——”容航还要再劝。
“夫君说过会保护我,我信他,所以不会离开。”女人昳丽的眉眼温柔下来,眸中皆是信赖之情,“而且我们是夫妻,喝过合卺酒,承诺过永不分离,任何磨难,我自当与他共进退,岂可临阵脱逃。”
容航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身子僵住,公主和七皇子的感情竟这般好,他忽地觉得自己心底藏着的小心思太过可笑。
“……微臣明白了。”
云姝面色柔和,他能理解最好不过,容航不再提回南安的事,只是挑了路上的见闻和她聊起来。
在聊到东庆与南安差距时,容航问道:“公主,微臣斗胆问一句,您认为东庆好,还是南安好?”
云姝迟疑了,这让她如何回答,对面坐着的可是南安丞相。
容航诚恳道:“您不必迟疑,直抒心意即可,我只是想听听您在东庆生活这么久,对两国的看法。”
云姝想了想,道:“容丞相,本宫自幼生活在冷宫中,对外了解不多,但仅出城那一日所看到的的,南安百姓当真活得不如东庆。”
而且据她听闻,南安皇室越发糟糕,百姓生活也苦不堪言。
容航默了默,道:“倘若有一日,南安国灭,您会伤心吗?”
云姝问道:“你是指南安百姓还是指南安王室?”
容航道:“百姓如何,王室又如何?”
云姝道:“若是南安百姓覆灭,本宫自然会伤心,若是南安皇室被取缔,本宫……感触不深。”
挑来挑去,只想到这个形容,她是真的对南安王室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