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云姝呼吸一停,紧接着听到木棍滚动的声音。
咕噜噜在地上翻滚。
她松了口气,应该夜风将支在墙边的木棍吹倒了。
云姝抿唇,打开手电筒,一束明亮的光线出现在黑暗中,她摸索着下床,想要灯泡的电源插上。
却在摸到电源时,身后传来动静。
吱吖的声音慢而悠长,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云姝的精神瞬间紧绷,不敢回头,她希望出现的人是丈夫,而不是其他人。
但睡觉前感受到的视线让她心中多了一丝惶恐和不确定。
“怎么醒了?”
温和的嗓音响起,云姝松了口气,捏紧插头的手缓缓放松,继续手中动作。
黄色的灯光照亮黑暗的房间。
云姝转过身,丈夫正穿着睡衣站在身后,似乎对她的起身感到疑惑不解。
云姝想要走到丈夫身边,却迈不动步伐,她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腿软,只得撑着椅子坐下。
“可能是睡不惯,突然就醒了,然后发现你不在。”
丈夫坐到妻子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脸颊,有些凉,“我也是睡不着,就想在附近走走。”
“这边昼夜温差大,晚上温度低,你快回床上,别感冒了。”丈夫将妻子半搂半抱,带到床边。
云姝嘟囔道:“我才没有那么弱。”
丈夫不赞同道:“你忘记上次晚上吹了会风,回去差点发热的事了。”
云姝语塞,顺着丈夫的话乖乖躺下。
丈夫俊秀的眉眼在灯光中越发柔和,她的心逐渐安定。
有丈夫在,没什么好怕。
云姝这样想着,然而眸光一瞥,神情定住。
从她躺下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丈夫衣袖里的手臂。
上次她摸到疤痕的地方,此刻完好无损。
半点伤痕不见。
眼前的“丈夫”仍然在温柔地笑,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云姝如坠冰窖。
正常人的疤痕会留一辈子,不可能在短短一段时间恢复得和没受伤一样。
疤痕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这……真的是她的丈夫吗?
云姝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安慰自己,她的丈夫确确实实有问题。
屋内的灯光再次熄灭。
丈夫掀开被子,睡在她身边,和在家时一样,将她搂在怀中,仍是亲密交缠的姿态。
云姝却无法像以前那样依赖地靠着丈夫,反而僵硬得像个石像。
但丈夫像毫无察觉般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