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将自己怀中最后一块帕子丢了下去,这才把铁蝉给安抚住了。
一旁的江归晚也喘足了气,松开容桑的手自己先跳了下去,又在下面张开手臂,示意容桑往下跳。
说来奇怪,江归晚明明年纪不大,容桑缺总觉得他一定能安安稳稳接住自己。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股对江归晚莫名其妙的自信来自哪里。
她拉住了自己的裙摆,手指慢慢松开墙沿,深吸一口气,奋力往下一跃。
离开墙头那一秒,她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
那里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刚好跑了进去,衣裙飞扬,成了暗淡黄昏中为数不多的色彩。
其中并没有云芷的身影。
……
两人逃出来后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
容桑发誓,这是她来这儿之后最狼狈的一晚,为了躲几个女的连睡的地方都成了个迷。
害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走在她前面,依旧低着头,只留给她一个略带沮丧的后脑勺。
怎么搞得好像她做错了一样?
她疑惑地挠了挠脑袋,没有太多安慰人的经验,便打算随他去,反正与自己无关。
此时天还未黑,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一股晚风吹过扬起几片落叶,容桑脚酸腿软,微微觉得有些苦涩。
江归晚突然跟她闹情绪,她也心里藏着一口气,死活不想开口。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经过一个路口时,容桑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脚下步伐一滞,任着江归晚一个人往前走去。
她找了个木牌牌挡在身前,露出半个脑袋看着云芷走进了一家棺材店。
那棺材店铺面积并不大,只在街角占了小小一家门面,门口的匾额也十分陈旧,在街头一眼看过去,完全不会惹人注意。
可能是今天早晨云芷的眼神太过凶狠,以至于容桑第一反应居然是云芷是去给她买棺材的。
“容姑娘在看什么?”江归晚突然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吓得容桑往前一顷,推翻了前面的木牌。
他这语气软和了许多,仔细听还是一丝乞求,像是在道歉。
现在道歉晚了。
容桑仍旧不想理他,她揉揉自己泛酸的腰,想弯下身把木牌扶起来。
江归晚赶在她面前捡起了木牌,还贴心地拍了拍上面粘上的灰尘。
他耷拉着耳朵,嘴角向下:“姑娘可是在和我生气?若是我做错了什么,姑娘直说便是。”
又注意到她揉腰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内疚:“可是刚刚跳下来时扭着了吗,要不要我去前面药铺给姑娘买些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