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玖珠正在家中陪母亲喝茶,就见父亲神情凝重地走进门。
“发生了何事?”沈氏随口问了一句。
“都是些朝中小事。”明敬舟勉强一笑,端起沈氏面前的残茶喝了两口:“今日有人在朝堂上奏,想让陛下立储,怀王与齐王呼声最高。”
“陛下呢?”沈氏取了一块糕点递到明敬舟面前。
“陛下大怒。”明敬舟在桌边坐下,就着残茶把糕点吃下,扭头看女儿。
玖珠疑惑看他。
“唉。”明敬舟叹息。
其他王爷都有人举荐,唯独女儿的未婚夫,文官憎武将嫌,无人举荐。
“怎么啦?”玖珠伸手轻轻拍着明敬舟后背:“是不是父亲你举荐的王爷,陛下也不满意?”
明敬舟默默摇头,如果真的只是这样,他又不会叹气了。
“你们不是说,陛下如今才五十又一?”玖珠不明白朝臣为什么要急着让皇帝立储,这跟民间那些人,指着精力旺盛的长辈说,我觉得你早晚会死,先把家产提前分好,有什么区别?
明敬舟点头。
“陛下精神烁烁,江山为伴,万民归心,就连调兵谴令都掌握在手。”玖珠不解地看着明敬舟:“这么早立储,对陛下有什么好处?”
“可如今几位皇子皆已成年,陛下偏宠苏贵妃,只怕连江山,也会被这对母子夺走。”
“都是陛下的儿子,为什么宸王就不能……”
沈氏把一枚酥糖塞进玖珠的嘴里,小声道:“玖珠乖,莫谈朝事。”
玖珠把酥糖咬得咔嚓作响,谈齐王怀王都可以,为何不能说宸王?
想到连一个小孩子都敢说贵妃娘娘是妖妃,玖珠心里不是滋味。娘娘与宸王那般善良,怎么能抵挡京城里这些人的排挤?
“宸王行事,甚是荒唐。”提及未来女婿,明敬舟额头上的皱纹多了好几根:“据说前几日平远侯世子惹得他不高兴,他把人领进学堂抄书。”
“抄书有什么不对?”沈氏有些诧异,宸王这次收拾人的手段,倒是比以往温和。
“他让郑望楠去的稚童开蒙甲班。”
这手段严不严厉不好说,但侮辱性肯定是极强的。
“那肯定是郑望楠做了很过分的事,宸王才会如此。”玖珠笃定道:“宸王温柔善良,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人的。”
沈氏与明敬舟齐齐看向玖珠。
闺女,你究竟对宸王品性,有什么曲折离奇的误会?
“那个郑望楠,女儿上次跟六哥出门时,见过的。”玖珠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嘲笑我选的发钗款式俗气便罢了,还想问我是哪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