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周筱不好承认,其实自己也有一点点好奇。
生而为人,喜欢看看热闹,算什么坏心思呢?
京城百姓对抄家这种事并不奇怪,自陛下登基以来,不知道抓过多少贪官污吏,反正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坏官也是越来越少。
门外围着禁卫军,老百姓不敢靠得太近,大家挤挤挨挨地躲在角落里偷瞧热闹。
“站门口的那个年轻公子是谁,长得可真俊。”
“他戴的那顶发冠上,竟然还嵌了宝石,可真有钱。”
“别瞎说,那是有名的贤德王爷,齐王殿下。”
“就是那个又剿匪又考状元的王爷?”
“考上状元,还捐好多银子修学院的是宸王,你们到底是不是京城人,连这点都分不清?”
“那宸王剿匪考状元还捐银子,贤德王爷怎么就成了齐王,是不是陛下偏心齐王啊?”
“别瞎说,你不要命了?!”
“王爷,在王家查抄出纹银六十一万两千两,玉器首饰若干,这是粗略统计册,具体数量还要慢慢清点。”户部官员把查抄登记册呈给齐王。
齐王面色微沉:“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贪腐这么多银两,实在可恨!”
户部官员不敢说话,因为这位王大人是柔德公主驸马的姑丈,勉强与皇家也能攀扯上些许关系。
若不是因为此,恐怕王大人也没这么大胆子与外地官员勾结,做掉脑袋的事。
但凡这种案子,从上到下要牵扯出一大串,万一把皇家人牵扯进去……
“继续查。”齐王朝皇宫方向拱手:“本王出发之前,父皇有令,无论是谁牵涉此案,都严惩不贷。”
“殿下,王家后宅中,还有不足月的婴儿,您看这……”
“女眷老人孩子单独关押。”齐王看了眼被人抱在怀里,不停啼哭的婴儿,给柔德驸马留了一份情面:“把孩子母亲与孩子关押在一起。”
“是,下官明白了。”官员转身向小吏转达了王爷的意思。
看着这些戴上镣铐,惶惶不安的人,齐王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候他与母妃被关在小院里,母妃常常坐在屋子里哭泣,念叨着一些后悔的话。
后来母妃不哭了,还会经常拿出肉跟点心,让他躲在屋里吃。
母妃跟他说,那是舅舅托人偷偷带进后院的,而且舅舅还有了救她们出去的办法。
母妃一直没有告诉他,舅舅究竟有什么救他们出去的法子,因为不久之后,就发生了反王逼宫的事。宫中血流成河,无数皇子牵扯了进去,最后胜利者成了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