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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看她额头上薄汗莹莹的模样,不由失笑,到最后也没拦着她。

傅家这一辈中皆是男子,傅婉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姑娘,一个没留神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子,从前在太学里总得罪人,咋咋呼呼一圈,独剩下沈栀一个能做朋友的人,只不过傅婉一直认为自己同沈栀做朋友是因为她觉得沈栀会嫁给她大哥当嫂子。

两人在茶楼里歇了一阵,才终于往菩提寺去。

菩提寺在菩提山上,寺院很大,南北延伸,足有七殿十二舍,皇上率一众大臣在大菩提殿听经,沈栀她们只能在外面的客堂、鼓室、斋楼附近闲逛。

傅婉求了道平安福,跪着蒲团上双手合十:“年前大哥断案,半夜遭歹人袭击,生命垂危,幸得菩提祖师保佑,才能化险为夷,傅婉虽不知朝堂事,但也知仕途艰险,还望祖师保佑大哥岁岁安康,遇难呈祥。”

这事沈栀也听说了,确实凶险万分,她看傅婉忧心,在一旁宽慰道:“傅公子识青气劲、公明廉洁,为百姓破的那么多案子,菩萨一定会保佑他的。”

傅婉行了拜礼,又上了香,从小师父那取了护身符,递到沈栀跟前:“沈姐姐也替我大哥求道平安吧。”

原来等在这了。

沈栀弯了下眉,她还道傅婉是真的放弃了。

那日见面,傅婉问起她与傅晗的婚事,沈栀也没搪塞,只道家中伯母为她相看的另有其人。

明眼人话说到这份上,就是婉拒了,傅婉怎会不明白?可就算明白,还是来了,因为傅婉觉得不能轻易算了。

沈栀是她从小认到大的嫂嫂,沈栀温婉,大哥温和,两人简直天生一对,大哥也喜欢沈栀,她一心盼着沈姐姐嫁进来呢……

沈栀哪能不知傅婉在想什么,可不论她怎么想,结果都一样。

沈栀八字的事,刘氏并未作假。

前世,傅晗知道了因果,便一直在说服傅母,母子二人因为这事,僵持许久。

直到后来,傅晗眼睁睁看着沈栀和康平远三拜,心如死灰,最后连着自己的亲事也敷衍了之,大婚了才知道新娘是沈静瑶。

因为沈栀的缘故,傅晗对沈静瑶照顾有加,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在京城不失为一段佳话,但傅婉不止一次到长宁伯府拜访,同沈栀说她大哥过得不好。

事到如今,沈静瑶嫁不了傅晗,可她沈栀又嫁得了吗?

“好啊。”沈栀笑着应,“我方才瞧见外头有人摸石猴,据说菩提寺的石猴很是灵验,去病降灾很是灵验,我们一道去替傅大哥乞个愿吧。”

傅婉没强求,拜别小僧后,挽着沈栀的手去摸石猴。

她盯着沈栀说了好几句祝福,才满意地松口,笑吟吟道:“我会传达给大哥的!”

沈栀无奈极了,只能任她去。

走走停停,黄昏渐落,因为满头珠钗的缘故,晚饭由沈栀做东,去了临仙阁。

临仙阁是京城最富盛名的酒楼,朱漆大匾乃翰林大学士亲题,玉盘珍馐堪比御膳,便是公主皇子,也常有慕名而来,若有心往福荣大街上瞧,大老远便能看到临仙阁门口的大排长龙。

然临仙阁名气大,脾气也大,不管谁来,都得排队等座,凡有逆反者,轻则哄出去,重则乱棍赶走,吃不到佳肴不说,丢人是真难堪,为着此,人人来临仙阁皆是按序排队。

沈栀让冬羽去订桌时,原只想碰碰运气,怎知这运气竟是不错。

第9章告状

临仙阁布局精巧,装饰雅致,四面的三层回楼高朋满座,不时有言声笑谈传入沈栀耳畔。

沈栀和傅婉路过吃酒声,听见歌伎在小阁内弹琵琶,宽袍文人在席间把盏作词,但最惹人眼的还是大厅中用来装饰的那面紫檀木扇屏风。

草刻行云流水,翩跹若飞,别有韵味,沈栀看了一会儿也瞧不出是哪位大家手笔,倒是那诗还算师出有名,青州芜湖居士的《临江仙·山畔凌霄崖岸雪》。

听闻芜湖居士出身青州,少年成名,七岁童试一举成名,提笔写就的诗赋、策论比起进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青州人皆道此人将是下一任状元郎,纷纷上门提亲拜访,可谁知这人参加完童试后,便人间蒸发,举家都迁走了。

何时走,去何处,无人知。

转眼六年,芜湖县中一人家办婚宴,酒席中一人醉酒,兴致上头醉酒当歌,一首《卜算子》气概凌云,洒脱奔放,艳惊四座,碰巧县中山长亦在,愣是被他这诗吟了个激灵。

可谁知这人念完就睡,几十号书生没办法,守了他一宿,等着大诗人醒。

大诗人一睁眼,冷不伶仃瞧见十几个脑袋围着自己,害怕极了,窝在被褥里哆哆嗦嗦地全交代了——这诗不是他写的,是他在山上捡的!

至此,人们才知当初名动青州的小神童原来躲在了这儿。

少年不爱功名只爱诗,在小山上住着,偶尔写些诗文往山下传,间歇性地洛阳纸贵,惹来了不少文人墨客登门拜访。

沈栀扫了一眼,继续往楼上去,这位芜湖居士人又不见了,三年没出新作,半山小阁也荒废了。

“待会儿你就说你是吃了这菜才吐的,今日客多,咱们闹一闹,临仙阁名声就臭了!”

沈栀和傅婉路过一雅阁,便听到里面悄声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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