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殿下的眼尾有一颗痣……”那颗痣不像寻常的泪痣长在眼尾下方,而是刚好长在眼尾处,很小一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江谏挑眉:“怎么了?”
“挺……特别的……”沈栀闭着眼,说了实话。
“因为一颗痣,所以一直看我?从城里追到京郊?”江谏的语气莫名地又悠扬了一点。
“……那是因为靖安王殿下托我养猫,但我太不会。”沈栀急急开口,打断他的臆想,“碰巧我有个朋友很擅长养猫,我便向她请教,作为交换,我陪她过来看赛马。”
一番话倒是有理有据,关系分明,江谏点了头,口上却说:“那你怎么不问我?”
沈栀说完才后知后觉,刚刚她回避的话,还是交代了个清楚,心觉靖安王此人果然深不可测。如此,再怎么搪塞他,也会被绕着弯问个彻底,还不如如实答:“……王爷位高权重,日理万机,民女怎敢轻易打扰,况且王爷是外男,不方便……”
“确实日理万机。”江谏捏起杯盏,小小白玉杯在他手中轻旋,“但外男和三小姐吃杯茶的时间还是有的。”
沈栀:“……”这人总不让人好好说话。
“王爷,人都到了。”小吏拉着江谏的马等在了外头。
江谏将热茶一饮而尽,利落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倒回来,将腰牌扔进沈栀怀里:“一会儿这里都是男子,若是还要等人,就到屋子里等吧。”
说完,也不等沈栀回应,翻身上马,往马场边去了。
马场中央,诸位公子已经穿上布甲和护腕,就等着江谏了,这会儿见着江谏过来,忍不住扬声打趣。
“王爷去哪了?”
“不会是又瞧上了什么美人,回不来了吧!”
“上个月还说要追申国公的义女,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后续?”
“须蓉姑娘都进宫陪皇后了,王爷都见不着人了,还怎么追啊?”
“哎,王爷不理咱们,看来须蓉姑娘成旧人咯……”
江谏接过布甲,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们:“你们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看看!这就是个负心鬼!薄情郎!亏得宜春院的姐姐们日夜惦记他,看看人家,早把她们忘了!”
“回头我可得好好给春红说道说道,这江予安啊那里是多情却似总无情?分明是无情却似总多情!她们还满心满眼地盼着呢,就等着王爷给她们赎身了,可谁知道黄花菜早凉了!”
“说得好,说得对,别总盯着江予安看了,也看看我!”
“哈哈哈谁要看你啊,人也不瞎啊,窝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