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指窗台上的花花草草:“紫菀花花粉太重,让副官换成秋海棠。”
话没说完,回头发觉陆濛濛托腮望着他傻笑,他慌了一秒,问:“不喜欢?”
“喜欢!这是我住过最漂亮的房间啦。”
“那你傻笑什么?”
“就是觉得,原来萧先生谈起恋爱来,是妈妈系男友。”
“净、净胡说……”
陆濛濛哈哈笑起来,萧先生羞赧地转身回房,身影消失在转角的刹那又退回来一步,假装不着痕迹地问:“妈妈系男友……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陆濛濛摇摇头,嫣然笑道:“妈妈系男友不是,你才是。”
萧先生“啧”的一声,表面不为所动地催促她:“收拾一下,待会儿带你去买新枕头。”然后慢条斯理地回房,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嘴角浮出深深的笑痕。
一墙之隔,他听到她在房间里蹦蹦跳跳的声音。先是整个人扑到软乎乎的床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最后险些掉到地上。瞅瞅这,摸摸那,认真而仔细地和房间里每一寸物品打过照面,享受起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来。萧先生坐在那张橡木书桌前,拧开台灯,淡黄色的光洒下来,铺满欧副官从原桌上挪过来的纸砚笔墨。
提笔,听见陆濛濛站起身时椅子后移的声音。松烟墨洇入宣纸,苍健的正楷,她打开门一蹦一跳地往前,别人不过是走路,她却像走在他心上。
春已到来。见伊人眸中,袅袅春幡。
房门被叩响,他放下笔,用镇纸压平各角。她仍是那样,瘦瘦小小的,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笑起来顷刻间融化他心中的坚冰。
这是他哪怕不知死生年月,都甘愿在喜欢她这件事上消磨余生的人。
他笑问:“可以走了?”
她兴奋地点头,萧先生将手中的皮夹放进外套口袋中:“走吧。”
陆濛濛跟在他身后,好奇问道:“你怎么会有皮夹呀?”
“副官给的。”
“副官大叔怎么会有钱呀?”
“因为,我什么都有。”
陆濛濛没听懂前后两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萧先生却已画好了符阵,拉住她二话没说穿了过去。陆濛濛感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又冰又宽,不禁捞起来一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微凸的青筋显示出男性特有的力量感,宛如纹路精细的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