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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人拦下,劝解道:“处女座嘛,理解一下,理解一下。”我给全天下处女座诚挚道歉,事有急缓,实属无奈。

“一块巧克力有多金贵,我还不配吃?”温渺较真了。

我有时候认为温渺和程嵘应该是亲哥俩,都姓“犟”,犟脾气上头怎么说也不听。

温渺的质问得不到回应,我左右为难,又颠颠地跑到程嵘跟前,试图私下与他协商:“我知道那是你给我的……”

“那你还给他?”程嵘不肯降低音量,犟着非要掰扯原因。

温渺自嘲地说:“那看来我是真不配吃。”

多大事儿啊,至于吗?我心里腹诽,可面前两人表情严肃是真较上劲了。

“程嵘,我冒昧问你个事。”温渺的语气一点不像是冒昧的样子,反而盛气凌人,“在你心里我算是你朋友吗?”

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打断温渺,说:“渺渺,大家都是发小,一起长大的,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要什么意思?”温渺眼睛里邪火翻涌,声音反倒平静得不行,“你知道微信朋友圈‘共友可见’吗?”

“不知道啊,我又没有智能手机。”他说这话摆明了就是绝交前兆,即便知道我也不说知道!

温渺涨红着脸,像准备放大招时读条被打断那样气闷,一个好脸色没给我,转头离开。

得,我又得罪一个。

“走不走?”

始作俑者程嵘在我把温渺气走之后又恢复了平静,还催促起我来。

我应了一声,翻身骑上单车。粉色单车顺着长坡而下,通过十字路口和桥洞,上了通往白沙洲的小桥。

我知道温渺的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在跟陈医生聊过之后。温渺觉得他和程嵘的关系,仅仅是有那么两个共同好友而已。

温渺比程嵘更早出现在我生命中,他能成为小团体成员,能与程嵘结交,都是因为我的“阴谋陷害”。

那年带着我打弹珠、玩沙子的表哥跟着父母去了别的城市,我又无法加入表姐的橡皮筋队伍,陷入孤立无援之时,温渺出现了。一辆小三轮开进隔壁门前,小三轮上的木桶里伸出一个脑袋,不需要别人喊,温渺就自己跳下来,虎了吧唧地问我:“小矮子,你谁呀?”

我摔了甘蔗跟他打一架。那之后,温渺成了我的第一个小弟,也是第一个带头造我反的小弟。

那时白沙洲的小孩都排挤程嵘,我却因救了程嵘一命破了例。于是温渺就开始了“清君侧”行动,带着我的“小弟们”造反,围剿我。

白沙洲大路被绿荫覆盖,一群臭孩子追着我和程嵘,嘴里还喊打喊杀。那场景给我大舅看见了,他回家学给我妈听,还附带了一串“哈哈哈”。

我妈认为那场旷日持久的“白沙洲战役”爆发的原因是温渺吃醋了——我跟程嵘玩,不跟他玩,他吃醋了。

我却觉得是温渺觊觎大哥之位已经很久了。于是我想出一个拖人下水的法子,骗温渺吃了程嵘提供的进口零食,然后他成了另一个被“喊打喊杀”的对象。

温渺被迫逃亡,嘴里还嘟囔:“丁小澄,你阴险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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