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那么奇怪,遍寻不着之前我一直觉得满腹疑团,总要寻着她然后一一问清楚。现在那些疑团仍旧在肚子里,在喉咙里,它们叫嚣着势如破竹般往上涌,最后却像冲破水面的气泡,骤然消散。
而后龚嘉禾被无视的不甘、张晚晴被纠缠的羞恼、我不合时宜地关心和程嵘突兀的帮助……种种交叠在一起,张晚晴说:“我和龚嘉禾的事不劳你们费心。”
“龚嘉禾,你走不走?”
他们抬脚离开,我讷讷地把人叫住。我说:“张晚晴,星期一一起吃午饭啊!”就像以前一样。
张晚晴没回头,像是很不经意那样说:“不了吧,我和朋友一起吃。”
我猜想过的相遇场景很多,但没有一个是这样展开。
“你没有听过《最佳好友》?”
走廊上,身边的两位男生分享一对耳机,其中一个问。
我的视线里,对面教学楼走廊上的张晚晴甩开龚嘉禾纠缠的手,然后几个女孩——她的新朋友围着两人说着什么。
耳边男生的交谈还在继续,另一人说:“你识不识字?是《最佳损友》好吗?”
偶像剧情发生,龚嘉禾把道歉礼物送上,女孩子们哄闹着,让张晚晴羞赧起来。她接过礼物,对面楼的哄闹声响彻校园。
位置变了,各有队友。
我垂着眼帘发着呆,再一次确信我不喜欢这个展开。
“站这儿干吗?知识点背了吗?”
我猛然回头,差点儿撞上程嵘的下巴:“离我远点,烦着呢!”
手触到的胸膛硬硬的,我按了又按,硬是没把程嵘推开:“走开点,不然我要叫非礼了。”
“你摸哪儿呢,你就叫非礼?”
看吧,就这种倒打一耙的人,还能被学妹们奉为男神!
我把手撤了,顺便嫌弃地在他校服上擦擦,他反而委屈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一点没有冷酷男神的杀气。
程嵘说:“丁小澄,我发现自从你跟张晚晴连上线,你越来越不重视我了。”
“那我真是该死,居然让你觉得我对你重视过。”
这两年我和程嵘一直保持着东风与西风的关系,我属“三蹦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属“得寸进尺”,一旦找着我的错处,那可不得了,必须占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