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也是气球,同样也是心形,并且还贴着不少照片,我、程嵘、温渺,我们都在上面,但更多的是张晚晴和拉大提琴的她。
我不遗余力地吹嘘自己:“我觉得这次肯定能成事,环境好,气氛好,再给她讲讲当年,最好把她感动得稀里哗啦、涕泗横流,然后再把她往梦想的道路上一推!嘿嘿,她肯定重整旗鼓去比赛!”
“我这招是不是绝了?!”
“绝,真绝。”
我讶异:“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不像是表扬呢?”
程嵘盯着我,死死地盯着我,问:“你带我来就是给我看这个的?”
“对啊。”我们是小团体,我不带他带谁呢?“你忘了吗?张晚晴第一次获得省内大奖的时候,我们就说要把快乐驿站二楼包下来庆祝,但那时候老板嫌我们钱少,不让。”
“嗯,现在记得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
程嵘说:“挺好的,挺完美,她肯定会感动。”
“嗯嗯,那行。”我看看手机时间,从西校区赶过来费时不少,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她等会儿就来了,你先走吧。”
程嵘目光幽深,捏着我胳膊说“好”,突然又用了点力气掐我,问:“丁小澄,你真的没话对我说了吗?”
“什么话……”我茫然,心里念叨着接下来的一切,“有什么话,星期一再说吧。张晚晴要来了,你快走吧……”
程嵘没说话,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的演出计划彻底失败,跟张晚晴解释到一半我突然哭了起来,质问她说:“你为什么不联系我?说好的开心难过都一起分享,张晚晴你骗人!”
台本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哭得稀里哗啦,把她也感染得抱头痛哭。
她说:“丁小澄,我过不去这个坎,我过不去——”
天堂到地狱,富贵如云烟,成年人尚且想不通,谁非要为难一个小姑娘想通?
我也跟着偏心说没关系:“过不去就不过了,你是我心里的小公主就够了!”
我说去比赛吧,不是为任何人,也不是为了成为张太太炫耀的资本,是为你自己,你知道的,你从来都很喜欢。
爱和喜欢骗不了人。
她窝在我肩头,哭着点了头。
人生艰难又复杂,但好在少年似初生牛犊,敢闯敢输什么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