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敢了?这话你说过多少遍了?”彪哥吸两口烟,吐出个烟圈,“我不敢信啊,哥哥哎。”
“我我……”
彪哥宅心仁厚,说:“瞧你那猥琐样,怎么敢摸不敢当呢?算了,我媳妇儿今天生日,不能动手。渺渺,你动手吧!”
看着温渺朝那t恤男走过去,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目眦欲裂,奋不顾身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外,我冲着堤坝下方的温渺喊:“温渺,不要——”
我又闯祸了,这次好像非比寻常,但我义无反顾。
彪哥的手下迅速行动,走楼梯包抄的、直接攀堤坝爬上来的,两人一左一右堵住我的去路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
其间t恤男逃跑了,这是让我觉得庆幸的,起码我阻止了温渺动手。
“丫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坏了什么事——”
温渺挡在我前边,说:“彪哥,她是我朋友。事情我会解决的,你别怪她。”
彪哥块头并不大,只是高瘦,眉宇间有些轻佻:“朋友啊,女——”温渺变了脸,彪哥立马改了态度,“行,行,我不说,事情你解决,你要是——”
“我会给你个交代。”
彪哥点头:“行,你记得把人带到酒吧来。别去七夜,去星河。”
温渺:“好。”
——我会给你个交代。
这话听着令人心惊胆寒,像是《纵横四海》《英雄本色》里的对白。等彪哥带着手下离开,我揪着温渺胸口的衣服逼他:“你别跟他们搅在一起了!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出事的!”
初二那年学校组织过一场特别奇怪的活动,参观“少管所”。
手被温渺拂开,他笑得莫名:“丁小澄,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以前最讨厌小混混,现在算什么?变成你讨厌的人?”
张晚晴讨厌张太太虚荣,现在仍旧维持没破产前的美梦;温渺最记恨小混混和暴力,可他有了宽阔的臂膀,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我们被生活推着走,一不小心就偏离了心的航道。
温渺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再多你也不会懂。你走吧,以后看见我躲远点。”
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喜欢擅自把地球切成两半?
“你干什么?你还想去把那个t恤男找出来对不对?你们为什么要打他?他做错事,有警察来管啊!”
我拉不住温渺,哪怕用自身重量去拖住,也不过是减缓他离开的速度。
“撒手!”温渺厉声威胁,把我手指一根根掰开,“你管他为什么挨打,彪哥做事不需要理由——”
没法跟一米八几的人抗争,我阻止不了他的离去,瘫坐在微微发烫的花岗岩地板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求助。
“程小嵘,找程小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