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渺说:“嗯……档口。”
程嵘一脸恍然:“那就是三星堆生鲜农贸市场了?”
看管菜市场的“道上”小哥!
“哈哈哈——”我看着一本正经的程嵘和一脸懵懂的温渺爆发狂笑,“小兄弟,彪哥原名谢骠,主要经营酒吧和生鲜农贸市场,本本分分生意人一个。请你不要再把彪哥形容成黑社会老大了,好吗?”
温渺瞠目:“你们……”
“我们……早就百度到啦!”
“等等,百度为什么说这些——”
“百度上还有生鲜农贸市场开张剪彩的新闻呢!”
温渺酝酿了半天,最后只能郁闷地自认倒霉:“好吧,那为庆祝‘道上’小哥免于牢狱之灾,烧烤撸串要不要?”
我和程嵘相视一眼,程嵘开口盘问:“你请客?”
“那当然。”
音乐节散场的人潮退去,终于有出租车停在我们跟前。
“那就——”程嵘打开车门,把我塞进去,接着道,“那就算了吧。”
“嗯?我请客也不吃?”
我趴在门边道:“大哥,我俩是高三应届毕业生呢,虽然我俩天分过人,好歹也尊重一下高考,好吗?”
那晚应该还要说些劫后余生与隔阂消除后的种种心路历程,不需要酒,至少也会有些感慨。但我们的握手言和如同魔法解除冰冻,时光和误会仿佛从不曾带来困扰,我们亲密如初。
“丁小澄同学,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星河酒吧对面的奶茶店里坐着三男一女四个学生,其中最不像学生的那位频频发出质问:“为什么我要跟谢思卿一样,学初三的内容?”
我斟酌着,给出一个最不伤温渺自尊的解释:“因为你连初中的内容都还没有掌握,我怎么教你高中的?而且一只羊也是放,两只也是赶,我就不用准备教材啦!”
在被诬告打人之前,温渺已经很久不去职高上课了。对他而言,上学还需要学费,而骑着电动三轮到处送货,帮彪哥干点零活就有钱赚,那何必上学呢?
事情发生之后,彪哥思索再三,把温渺给“开了”,打包送回学校上课,并说:“拿不到毕业证我就涨租金了!”
温渺迫于无奈,重归学堂。
“那我也不要跟谢思卿一起!他干扰我学习!”温渺把谢思卿往旁边赶,拖着凳子去了程嵘身边,“哥们儿,看啥呢?”
我抽空瞥了一眼,对温渺接下来的遭遇表示同情。
程嵘见温渺过来,将ipad往他那边挪,示意温渺一起看:“你觉得哪个好?”
温渺瞠目结舌:“四……四件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