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
“那凌哥,如果上局游戏差点死的是你,你……”
“我未必能做到齐云肆这程度。”
他从不吝啬承认齐云肆的实力,他也能理解姜玄月对齐云肆微妙的感情,即使他和这两人的关系算不上多好。
或许是错觉吧,他总有几分预感,明明齐云肆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一直在朝着绝望的方向走。
换句话讲,齐云肆不怕死,甚至做好了随时迎接死亡的准备。
当然,这想法他肯定不能去跟姜玄月讨论,他认为没必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和她打一架。
气氛一时沉重,话题眼看着是进行不下去了,赵星海叹了口气:“我去炖点红枣鸡汤给老齐喝。”
景迪赶紧跟过去:“那我帮你忙!”
……
而此时二楼卧室内,姜玄月正试图解开齐云肆被血浸透的上衣。
当时齐云肆为了尽快脱身,几乎是将那根断掉的树杈硬生生拔了出来,所以伤口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将衣服都黏连在了一起。
他疼得脸色苍白,却还是按住了姜玄月的手,示意自己可以,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姜玄月没理他,她见上衣难脱,索性用剪刀剪开,又动作麻利拧开了药膏的盖子,“你以前洗澡时被我看一眼,都恨不得让我负责任。”
齐云肆无奈笑了笑,嗓音哑得厉害:“那时是我不对,现在想想,确实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反感我也是应该的。”
“你这个样子我更反感,别废话了。”
消毒酒精擦拭伤口,疼痛至少提三倍,姜玄月能感觉到齐云肆在压抑颤抖,但他硬是一声没吭。
她抬眸看他:“你喊疼的话,我就轻一点儿。”
齐云肆低声反问:“你对我喊过疼吗?你也从来不会。”
“你和我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
“……”
姜玄月很少有觉得无言以对的时候,她也不太想怼他,于是保持了沉默,但手上却本能加了一分力。
齐云肆搭在床边的手指猛地攥紧,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他额前乱发。
他什么都没说,但姜玄月看了他一眼,不忍的情绪来得很快:“抱歉。”
她活了快三十年,主动道歉,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齐云肆摇头:“月月,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对不住你。”
“你哪里对不住我了?”
“我做过很多梦,看到过很多场景,那些也许是上辈子的事,总之……终归是对你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