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可以想象到此时楚狂人定然是不悦的,但还没有到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地步。
还差一把火。
屋子漆黑一片,青年不紧不慢摸索着小案上的茶壶,仪态优雅的往两个杯子里倒着。
而后青年自己拿着一杯一饮而尽,又把另一杯递给神色阴翳的楚狂人。
“别气了,”青年像是在宽慰一个老友“某有那个大病,麻烦你多担待一二。”
话说的多了,外加上这夜里被反复气个半死,刺客倒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看青年将自己杯里的一口饮尽,也就失了警惕,毫不客气的拿过来牛饮起来。
刚入喉咙,楚狂人就呛得干咳起来。
这茶味道好生古怪,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奇怪的草药味,喝进肚子里也改变不了有股味儿留在嗓子。
他放下杯子,当即抱怨道,
“昆仑首席就连好点的茶都没有?”
青年好脾气的要帮刺客顺顺气,却被刺客手中的刀挡了去路。
刺客的眼睛尖,在黑夜也看的真切,昆仑首席脸上挂着那堪称古怪的笑容。
“忘放冰糖了,”青年若有所思,良久后似是在认真询问他一般
“不知这调养身子的药汤感觉如何?良药苦口,利于病。”
苏城还是稳了稳,没有直接说出来我觉得你有病需要吃药治疗,但这也和直接说出来没差别了。
楚狂人:???
饶是圣人,被三番两次戏弄恐怕也会生了怒气,更何况楚狂人生性残忍暴虐,否则也不会当了杀人如麻的刺客。
楚狂人当即抽出长刀,发出“铮——”的刺耳响声,也忘了之前的话,发了狠向青年劈来。
那刀“唰”的一下子划过,苏城却拿着柔软的眉山远黛有条不紊的接了下来,不与这招的威势正面接触,反而是让极软的草将极刚的刀刃一缠,四两拨千斤打了回去。
二人在小小的空间中施展不出身形,干脆肉搏起来,刀极刚、草极柔,可苏城硬是拿着极柔的草对上楚狂人手里极刚的刀,短短一会就对上数十招,打的二人皆是大汗淋漓。
“教你的第二个道理,刺客不该拿着长刀,该拿的是像眉山远黛这样又小又不起眼的兵刃。”
最厉害的刺客竟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外行人教杀人的道理。
闻言,刺客更是怒极,从腰间抽出另外一把刀劈来。
这是刺客从未拿出过的刀。
刀是弯刀,稍不在意就会被刀身划出小口子流血,更何况刺客的刀时而旋着,时而直击,在黑暗中叫人摸不出规律。
刀的招式不像刀客光明正大的直接刀法,反而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绕着身体缠住敌人,把对方的血一点点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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