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原本还带有几分颓废美的青年此时狼狈异常,额间的碎发被水浇透贴在额头上,连鼻子里都不小心灌了些,水呛到肺里,小奥利特被迫更为凄惨的咳嗽起来。
“咳……咳……,死酒鬼,你发什么疯?!”
金发的青年低着头咳嗽起来,那双眼睛含着彻骨的寒意。
烛火豆跳动着,微微的光将整间牢房变得朦胧。
雄狮此时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傲慢与冷漠,像是失去支柱般颓然,每次张嘴那嘴里都会吐出葡萄酒的浓厚味道。
自苏城死后菲兹还是头一次放纵自己喝这么多酒,他几天来一直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平日里的冷静与理智,在晚上就来审判院专心审讯工作。但长久紧绷的弦最终还是持续到今天断掉了。
传教士更为颓然的说“我还没跟他道歉呢……苏城就这么死了。”
“?!”
小奥利特沉默良久,最后冷冷开口“你说什么?”
“我还没跟他道歉……”
“谁他.妈问你这个,我问你谁死了?!”金发青年的鬓角还有水滴落在肩头,却红着眼睛哑声再次质问,“谁死了?”
“苏城。”传教士的声音很是沉闷,“被刺穿心口,不可能活了。”
闻言,小奥利特狂笑了出来,眼角却滚落着滴滴泪珠。
“活该!!谁杀的?!”金发青年又哭又笑,情绪激动到了一个极点,几日来的折磨刺激着神经更为兴奋起来,“哈,我给那位好心人放几挂鞭炮,锦旗也行——可怎么能光刺穿心口呢!若是我来,合该让他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你疯了。”传教士喝了口酒,拳头再一次打在青年的腹部,实施暴.力是对付这种半疯非疯的人最好的办法。
可残忍能让疯子屈服吗?
当然——不能,对于小奥利特那不太正常的脑回路来讲,这简直是极致的喜悦感。
疯癫的笑声回荡在长廊,连那烛火似乎都被激烈的声波扫荡的即将熄灭似的,下一刻却又坚持着燃起光亮。
血,黑暗,疯狂——所有令人不适的元素就这样在一间小小的审讯室里被融合糅杂成更为混沌的元素。
这是审讯室的日常,也是光明教会最为黑暗的角落。
酒气熏天,似乎两个人全醉了,那酒气就是激发人内心深处“恶”的一面的罪魁祸首。
良久,传教士也终于审讯累的坐在一边的木椅上,而魅魔那顽强的生命力则将伤口一点点快速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