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密密麻麻聚集着许多红线婴儿,楼上的苏观主拿着一根细长的线吊着之前剩下的一个红线手臂引着红线婴儿去够。
红线婴儿凭借味道辨别方向,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手臂是由楼上的人在吊,一个个“嗷嗷”叫唤踩着同伴往上爬。
苏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心里面有所思考——
“别想了,顶多烧烧大花阻止下一批婴儿诞生,”岑莫停看出青年毫无隐藏的搞事之心,“那些婴儿浑身湿漉漉的,根本就点不燃。”
被安置在轮椅上的苏城只得更加遗憾的将打火机收好。
他现在已经烧穿了婴儿制造机,可还剩那么一大批的红线婴儿需要处理。
轻飘飘扫了眼那些饿的嗷嗷的红线婴儿,玄衣青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是他这个做养父的没有能耐,让它们跟着自己受苦了。
活动了下手腕,青年眯着眼睛数起“孩子”的数量,更加衷心的祝福它们能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说干就干。
玄衣青年移动轮椅到最外侧的婴儿旁边,随手一提扔向虚拟屏幕,像是在大变活人般,红线婴儿穿过半空中的虚拟屏幕后居然凭空消失不见。
见岑莫停露出困惑之色,玄衣青年才慢吞吞解释道,“可能这群小白眼狼也知道养父没能力养它们,要顺着网线爬去找亲爹了吧。”
青年的脸上露出被背叛后悲痛欲绝的神色。
好歹有一天的父子之情,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连一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都说入戏的最高境界是骗过自己,苏城显然深得其中要领,可惜好高骛远,那略显浮夸的演技实在难以让观众产生共情情绪。
*
今日的主神空间,比往日的气压更低一些。
满天的红线在虚空浮云中构结编织为狭窄地面,踩在上面总有身处悬崖浮桥质感,飘飘然难以稳住身形。
走过此处,就是一座巍峨大殿,上书“乾坤朗朗”四个大字,笔走龙蛇,词倾河汉,叫人看了便心生些许敬畏。
女人在旗袍上又披了件兔毛绒的披肩,下意识想要掏出扇子遮住半边脸却摸了个空。
是她倒霉,遇上那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道里面的那人会气成什么样子。
毕竟那条条红线可是祂力量的源泉——
祂可是冒了极大风险转型布置恐怖副本,靠吸取负面情绪和玩家灵魂创造自己的世界。
只靠夺取别人世界的神明终归只是无根浮萍,于是祂开始以自己夺得的世界创造自己的根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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