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卷发白袍美男身子极虚,可还是拒绝护卫搀扶,微微摇晃地站立着,极其冷静地指挥着王城卫兵作战,从布置战局到分派兵队,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敌强我弱,实力分明,没过多久,还是传来节节败退的消息。
“报,第一道城门已经突破!”
“报,第二道城门已被敌军攻破!!”
“报,第三道城门已被攻破!!!”
众卫将脸色惨白,个别将领的双腿还在发抖。
更糟的消息传来了,“报,最后一道城门已被突破,敌军已冲着王宫而来了!”
即使一切结果皆在银发男子的意料之中,可闪动火光的烟头还是从他骨节分明手指中轻扬掉落……
土坯王宫大乱,侍女、随从、杂役、护卫像疯了一般往外逃,宫内被洗劫一空,所有值钱的物品被有心人席卷而逃,连刻在墙上精美的雕板画也被人挖下来带走。
乱糟糟的疯狂逃蹿人群里,却有两人慢慢地走着。她们冷静沉着,脚步优雅,尤为醒目。
“莱纱阿姨,父王会亲自来接我吗?”长发凌乱、脸上脏污的安琪拉问同样狼狈的莱纱。
王城被破,王宫大乱,牢头们大发善心,逃离前将所有地牢的门都打开,所有作奸犯科的和犯事的人全逃了出来,包括她们。
“王是不会来的,”莱纱叹道,“他是决不愿意与您母亲正面交锋的。”
“他都已经派兵攻她的城了,还怕什么正面交锋?!”安琪拉不满地问。
“王的目的是斩断你母亲的羽翼,与她复合,而不是与她成为敌人。在他心里,只要不在‘决战’时刻与她正面对上,避开最交恶时刻,两人关系便不至到冰点。”
“他这是在妄想,”安琪拉嗤笑道,“父王明明是王,为什么却这么天真?”
“那是男人总以为女人总会为他的权势与力量臣服于他。”莱纱意味深长地说,“男人靠拳头和权谋赢得了天下,自然也觉得能靠此征服女人。”
安琪拉愣了一下,“可是女人也有愤懑和情绪的啊。”
“男人往往自大,”莱纱禁不住大笑起来,“再有权势的男人也会自大。女人有情绪又如何,时间一长不也忘了,就像男人也会沉溺于女仇人的温柔乡一样。但男人往往比女人心狠,用过之后就会杀掉,生怕女仇人害他。女人往往更情绪化,容易被感情打动,即便男仇人曾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会因某一刻感动而原谅他。”
安琪拉哼了一声,“我愿做男人,不愿做女人。”
“可您是女人啊。”莱纱笑道。
“我可以做外在是女人,内在是男人的那种人。”安琪拉说道,“既不会像父王这样将心爱之人逼得走投无路,也不会像母亲这样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
“您要真能做到,那不管遇上什么样境遇,您都是无敌的。”莱纱笑叹,“阿拨斯有句谚语,雌雄同体的人是人中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