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费了老劲把东西都搬进了办公室,岚岚才老实道:“哎呀,还真是幸亏有你帮我。”
几只箱子都被堆在近门处,等明天上了班再理了。
借着喘息的当儿,徐承打量了一下他们办公室的规模,格局简单,一眼就能望穿,整个办公区域才七八个位子,便道:“你们这里好像人不多嘛!”
岚岚解释说:“我们部门常驻人员就俩人,我跟刚才那位刘姐,其他的就都是工程师了,他们整天忙着出差,很少来这里。节省起见,就租了这么点地方。哦,销售部在22层,地方也不大,呵呵,美国公司都这样,cost永远列第一位。”
徐承打趣道:“看出来了,员工加班都能加到凌晨。”
岚岚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难得加到这么晚的,而且也不能怪公司,是我自己考虑不周,没安排好才弄得这么狼狈。”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有自我批评精神的。”
岚岚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你看过一本书叫做《qbq:问题背后的问题》吗?中心思想浓缩成一句精华就是:甭管什么问题,归根结底都是你自己的问题!嘿嘿,我们老板就是严格尊奉这句话行事的。”
徐承倒也看过这本书,却没想到被岚岚总结出这么个啼笑皆非的结论来,遂笑笑道:“你老板?maggiezhao啊?”
“是呀!名气够大吧。她以前在培训部当头,专门给员工讲课洗脑的,现在转行了还改不了喜欢说教的毛病,不过她人很不错,呵呵。”
出了写字楼,那司机还等着他们,这趟z市大串联的生意做得还真值,他笑言等拉完他们可以直接收工回家睡觉了。
在车里,岚岚同学再一次强烈要求先送徐承回去,这回她是真没什么心眼了,大半夜的把人家拉出来当了回义工,弄得有觉没得睡,她先前那点窃喜和期待至此已经被歉疚大大地覆盖住了。
徐承想了想,还是对司机说:“先去西元里吧。”
岚岚正待争辩,徐承瞥她一眼,“这样顺路。”
岚岚就又哑住了。想想也是,自己家离公司不远,如果先送徐承,就等于要来回对开,的确是绕远路了,她要再坚持就显得矫情了,“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师兄!”
徐承笑道:“我难得做回好事,当然得做到底了。”
很快就到住宅区楼下,岚岚千恩万谢之后才有点恋恋不舍地推开车门,这个时间段,也不好请人家上楼喝杯茶什么的。
她蓦地转身道:“不如我明天请你吃饭吧!”
徐承瞅着她急煎煎的样子就忍不住又笑,“不必这么急,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还是早点上楼休息吧。”
可是岚岚哪里能睡得着,这是她第二次为徐承失眠了,仍然是兴奋的。
躺在床上,她细细回忆刚才的每一幕,又自行添了些美轮美奂的油彩,渐渐地,她觉得徐承也未必是那么难攻的一道堡垒了。
等过几天请他吃饭再套套近乎,而他也总不能光吃不回请吧,这么一来而去的线就容易扯长多了,到时,嘿嘿……
还没等她陶醉完,猛然间一个激灵,紧接着就在黑暗中翻身坐起!
糟糕!出租车费她都忘了付了!
可怜的徐承出了力不算,还连带着放了点儿“血”,司机攥着三张粉红的钞票哼着小曲儿扬长而去。
回到冰冷依旧的家中,草草洗漱完了躺回床上,徐承才感到莫名其妙起来。
怎么也想不通这突如其来的一晚究竟是怎么回事,若在以前,他何曾对哪个普通朋友有过这等热情?
难道,他真的是太寂寞了?
10.男女之争与重振旗鼓
会议结束后没几天就临近春节放假的前夕。
中国人在新年交接的阶段是非常占便宜的,从十二月底洋人的圣诞节开始就进入喜庆状态,紧接着是元旦,一个月左右后即是春节。这期间,旁的不说,光是心情就好得出奇。
当然,过新年也意味着又要年长一岁,母亲云仙对年龄是最敏感的,感慨自己又老了之余,不免老生常谈,矛头犀利地直指女儿,“到年你就二十七了,个人问题可得给我抓紧!”
赵岚岚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无限委屈地抗议,“谁说我二十七了,我才二十五周岁呢!”平生最恨中国算年龄的方法,只要一过年,就非得不切实际地加岁数。
云仙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小时候巴不得往自己年龄上多加几岁,现在翻过来了,还想减了。”
赵磊跑过来凑热闹,“我姐是希望自己能永远停留在二八年华呢——可能嘛!”
岚岚听着这话特别刺耳,回他一句,“你也有到我这年纪的时候,别得意!”
赵磊偏摆出一副欠扁的得意劲儿来,“我们男人跟女人不一样。没听说嘛!男人四十一枝花,我呀,现在还是花骨朵儿呢!”
赵岚岚虽然嘴硬,心里也多少有点着急,因为自那晚之后与徐承的事便再无进展。她认为凡事都要乘热打铁,所以隔了两天就打电话约他吃饭。很不凑巧,徐承出差了,时间还不短,可把岚岚郁闷得够呛。
意兴阑珊之余,转而又怀疑起先前言之凿凿的这段“缘分”来:重逢第一面就因为相亲的尴尬落荒而逃;给他打电话不接,想请他吃饭又不在档期……怎么越琢磨越觉得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