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吃多少,全程一言不发。
她一直关注他,感慨这小子舌头真刁。陶儿做的菜中规中矩还算可以,赵弈和小新子饭量不减。
半夜起来小解时,总感觉外面有什么。
一开门,但见一白衣少年立在院中仰望星月。月色朦胧了他的美,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和完美的侧脸。
臭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
“什么不睡?”她语气有点冲,“不睡觉长不高。”
“我身高已经足够。”
小屁孩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他已近一八五,确实身高不错。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鄙夷,似乎很瞧不上她。
她磨牙,死小子欠揍。
既然如此,她懒得理他。刚要关门继续睡,便听到他似有若无的声音,他说:我饿了,睡不着。
她想怼过去一句关我屁事。
但是月色中的少年是那么的美好,又是那么的清俊脆弱。该死的圣母心顿时泛滥开来,她说出口的话是我给你煮一碗面。
厨房里有剩下的鸡汤,面是她现擀的。洒了葱花再烧上热油,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面就已做好。
烛火之下,少年优雅吃面。
她心下叹息,暗道自己果然是操心的命。可能是曾为人师,最是见不得这么大的孩子心理受挫内向自卑。
又不想这小子吃定自己,她狠狠心丢下一句话,“赶紧吃,吃完就睡!”
“好。”
他倒是难得听话。
她火烧尾巴似的逃离,自是没看到他眼底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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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彦再也不肯去放牛,放牛的话落到赵弈头上。他转而负责监工,那些村民几时见过这般好看的公子,一个个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屋子的工期紧人也多,不到十天的功夫已经盖成。
期间麦子发出新芽,远远望去一层朦朦胧胧的绿意。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习惯,就是爱坐在地埂边上看书。
灰衣短襟的少年,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看。明明应该是一个违和的画面,却分外地赏心悦目。
赵弈去镇上取东西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
他有些心酸又有些高兴,心酸的是主子落到这个地步,哪里还是那个尊贵的太子殿下,高兴的是殿下终于不再抑郁消沉。
小新子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很是疑惑夫人让铁匠铺子打的是什么农具。其实这些并不是什么农具,而是烧烤架子和简易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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