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身不错,自小锦衣玉食。你们平日里吃的穿的,哪样不是经过百姓的劳作之手。真要是嫌放牛低贱百姓低贱,那你们为何还要吃低贱之人种出来的粮食,穿他们纺织出来的衣服?”
“贤王妃此言差矣,那些人生来就是如此,我们的身份和地位足以享受他们种出来的东西和织出来的布,这有何不对?”胡燕燕反问。
“胡姑娘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你们这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的行为是什么?说得好听些是没有仁心,说得难听些是不知感恩。陛下尚且视万民为子,你们身为臣子却将百姓视为低贱之人,等同于看不上陛下的孩子们。你们这样两副面孔不仁不义不忠不悌,往大了说是欺君罔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她们什么时候欺君了?
她们没有和姜麓打过交道,不知道姜麓最是善辩,若是秦彦在场必是感慨一句自己的妻子歪理多。
胡燕燕更是面色发白,“王妃娘娘,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胡姑娘,请问我哪句话是乱说的?”姜麓还是那种淡然的笑,只这笑落在众人的眼中别有深意。
“…是燕燕肤浅了。”胡燕燕一脸受教的模样。不愧是一品国公府里自小按照皇子妃教养出来的姑娘,确实有几分气度。
她服了软,下了话,其他人自是跟上。
姜明珠突然生出一丝怪异,这种怪异不是委屈也不是感动,只有说不出的古怪。她不明白姜麓为何为帮她,难道仅仅因为她们都姓姜?
在场中人这么想的不在少数,她们觉得姜麓之所以为姜明珠解围,肯定还是因为国公府的那一层关系。
有人不满被扣了一个欺君之罪,和身边的人嘀咕,“她也是命好,一个乡下丫头成了王妃。谁知道她背着王爷做过什么事,成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也不怕人笑话。”
这人的声音不算小,姜麓因为职业的关系本来就眼尖耳利,自然将这话听得差不离。她一指那说话的姑娘,“那位姑娘,有什么站起来大声说。”
被点名的姑娘吓了一大跳,实在是被姜麓这一手打得措手不及。
“站起来。”姜麓冷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还要再说一遍?
那位姑娘支吾着,“王妃娘娘,臣女就是和人谈论昨日读过的诗…”
“不是。”姜麓神情很淡,“你说我成天一群男人混在一起。”
所有人又震惊了,心道这位贤王妃为何总是出人意料。姜明珠兴奋起来,这话可是姜麓自己提的,到时候名声坏了也怨不得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