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边关时,曾听过不少有关姜老夫人的事。”宋清音又说话了,“世人都道林国公与夫人恩爱无比,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知这是姜老夫人当初对林国公的叮嘱。姜夫人多年来不受妾室困扰,皆是因为姜老夫人的一片苦心。怎么轮对到姜夫人当婆婆,竟是给自己的儿子塞了好些妾室。这还不够,居然还想把自己的养女塞到亲生女儿的后宅为妾,这是何道理?”
卢氏抱着女儿,黯然低头。
二房妾室成群,不少都是玉氏张罗的。所以玉氏为人媳时没有妾室困扰,自己当了婆婆却不管不顾。
云氏道:“我成亲之时,夫君便说过祖母有训:妾室乃乱家之源,不可纳之。没想到二弟妹这些年却是饱受其苦,实在是让人难过。”
卢氏将女儿抱得更紧,神情越发黯然。
二房的院子里一堆的莺莺燕燕,姜泽又是那么一个风流的性子,卢氏也只是空有一个正妻的名分罢了。
玉氏气极了,一个外人凭什么对国公府的事情指手画脚。她是婆婆,心疼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儿媳不知冷知热,难道她要看着儿子受罪吗?
天地良心,卢氏哪里不知冷知热。
姜沐还跪在地上,像是被遗忘。
玉氏白着脸的带着恼色,“宋姑娘,今日家中有事不便待客…”
“母亲,宋姑娘不是外人。”
又是这样的话,姜麓若有所思。
宋清音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又道:“我听家中长辈说过,当年姜老夫人并不满意姜夫人。昌平侯府虽然担着侯府之名,却实是末流世家。若是姜夫人和林国公私定终向,姜老夫人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私定终身?
云氏和卢氏对视一眼。
玉氏面白无血,“宋姑娘,你胡说什么?我们昌平侯府…”
“昌平侯府早已没落,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若不是老昌平侯活得够久,至今没能让儿子承爵,只怕侯府早已降为伯府。原本侯府也好伯府也好,只要是子孙争气,姜老夫人也没什么门第偏见。偏偏玉家的子孙不是男盗女娼,便是吃喝嫖赌,这样的姻亲谁敢沾?”
既然姜老夫人不同意,就算是私定终身也可以反对,为何又同意了呢?
“宋姑娘,我祖母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别人不敢问,姜麓却是不怕的。
“你们…你们…”玉氏摇摇欲坠,“夫君,你就由着她们这么说我吗?”
林国公也恼啊。
“宋姑娘,这是我们的家事…”
宋清音一个淡淡的眼神过来,他突然哑了口。心里一个大骇,只因对方那七分失望三分痛心的目光有着梦魇一般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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