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永远护着她。
和从前一样,侍奉着她,晨起为她梳头,为她煮茶,即便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他也觉得够了。
郁秋看着他说:
“沧澜宗主,你知道什么是情?”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动情吗?”
司珩青侧过身去,将玄音门门主的琴放在一旁,垂着眼睑,沉吟不语。
他还会动情吗?
知道什么是情吗?
他一直都知道的啊,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是再也忘不了的。
即便后来不复那般摧心肝,可记忆里酸涩的滋味,就像冬天储存起来的蜜罐一样,每一次挖一点出来舔一下,时常想着念着回忆着,又怎么会忘掉?
他双唇动了下,轻声说:“师尊。”
郁秋心里骂了句,长得好看就是犯贱。
他要是再唤她一声“师尊”,她估计就快忍不住将心肝都掏给他,好好地疼他。
她起身,下巴稍稍抬了下,面色平静,认真说:“飞升卷轴给了你,是我对你唯一的期望。”
那天晚上她也听到了,沧澜宗主亲口说——
“若有机会,何尝不可?”
郁秋扪心自问,天底下有谁比沧澜宗主更有资格飞升呢?
大道无情,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任何岔子。
司珩青左手不自然地动了下,他抬起脸看着郁秋。
郁秋似笑非笑地看他,期待从他脸上看到大彻大悟后决心,甚至是一点失魂落魄也好。
但他没有。
他面色平静,直直地看着她,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往她面前走了一步。
又往前走了一步。
再往前,就要撞到她脸上了。
郁秋不能退步,稍稍侧过脸去。
司珩青抬起手,牵着她的手,低眸看她,眼底眸光柔和。
他说:“类似的话,你以前说过无数遍了。”
郁秋呼吸有些不畅:“?”
司珩青左手只有四根手指,手指钻入她指缝里,与她手指相扣。
郁秋急了眼,骂道:“司珩青,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
司珩青将她手牵得更紧,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贫瘠如同青草都无法生长的高山。
他的手有点不自然地发抖,郁秋本欲挣开,见他抖得厉害,便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
“不管师尊怎么骂徒儿,”
司珩青语气冷淡,如寒山雪松上,大块地积雪从枝头抖落,激得她脊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