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依旧没停歇,纪湾躺了一会儿,最终轻手轻脚从他怀里缩出,打算给火加点柴。
饱睡了一觉,原以为天已经大亮,站在门口纪湾才大吃一惊,慌乱无助感从脚底腾起,她差点站不住,感觉自己踩在棉花上。
这天色真的让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晚上,眼前的雨幕层层叠叠,将远处的景色阻隔在外。想到自己的境遇和姜越的疲惫。她深深吐出一口气。
纪湾快速走回屋里,摸起眼镜戴上,没注意到镜片已满是污渍。她烦躁摘下,扯过架子上的外套擦拭,衣服大半地方也沾上了泥水,不留神便越擦越脏,待擦好眼睛戴上,她转头便看见姜越正在看着她。
“醒了?”她走过去道,“再睡会儿吗?”
“不睡了。”
戴上眼镜后视线重新清晰,她扶住门架,睁大眼眸望向天际线,这才隐隐约约看到一丝光亮,她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但此时咕咕响的肚子让她空咽口水,幸好东西已经都被运进了屋,还不至于挨饿。
姜越站在了她身后,低头轻吻她的唇,浅尝辄止。
“看样子是出不去了。”他望着空气中崩腾的浓浓水汽,“只能将就吃点东西。”
纪湾:“嗯,这时候也没得挑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纪湾之前撒娇要吃果子的模样,苦笑中透着无奈。
火再次烧起来以后,姜越便开始蹲在地上处理带回的海带。
如今没法在海水里洗,只能用椰壳接些水冲一冲,海水的腥味儿味道弥漫整个小屋棚。纪湾被熏的快要流泪,站在门边透气,深呼吸几次,她忽然转身,回来坐在姜越旁边,伸手拿一条滑溜细长绕着青苔的海带,“我也来吧。”
纪湾不太熟练,好几次差点被木刺割到手,在第三次利刺堪堪擦过手心时,姜越放下了手中的活,把她的工具拿下,道:“不会做就别勉强,你去换水吧,这水脏得不行了。”
纪湾愣一下,随即点点头,小心翼翼捧着那瓢泛着腥味的水,往外泼出去,重新接。
接一瓢水的时间已经让她头发、眼睛蒙上了厚厚一层水雾,她被冷的打了个寒战,捧着水赶紧回到火堆旁。
近一个小时的清洗让姜越的手指泛起白起皮,不过总算凑上了两人的一餐,可是同时,身旁剩下未处理的也不多了。
在屋里没什么工具,劳动人民的智慧就在此时凸显,纪湾在柴堆里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个满意的木头。
被挑中的木头实在算不上好看,弯弯曲曲的不说,身上布满了几公分深的裂缝。
“就它了。”纪湾坐回原位,对姜越说,“哝,把食物在木头里边烤吧,没别的工具了。”
姜越接过,嘴角浮起笑意,“小聪明倒不少。”
两人到现在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海带一次也补充不了多少能量,纪湾和姜越只能一人一块来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