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房中已经快燃完了的蜡烛,估摸了时辰,赵观南抽出她手中的东西,拉着她就去就寝,“都这么晚了,先睡觉,明天再收拾。”
“就一点儿了,你先···”
“不行,一起睡。”
齐昭不肯,想整理完再睡,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直接腾空抱起往床边走,困意袭来的人也不挣扎了,干脆直接将头靠在他怀中眯了起来。
待赵观南抱着她走至床边时,精神松懈下来的人已经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皮了,被放到被中齐昭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物。
她现在只想赶紧睡觉,混混沌沌间感觉露在外面的肩膀有些冷,随即腰肢也被轻轻一抬,缠绕在腰间的那根细细的软带被一扯而开。
最后的束缚也即将离身之时,她忙护住了,艰难的睁开眼:“不是要睡觉吗?”
“嗯,你睡你的,我忙我的。”扯开她的手,赵观南低低诱哄着。
“不要,困死了。”齐昭摇头,嗓音软绵绵的毫无抵抗之力。
“好好好,马上就睡。”
顺着她的话,赵观南抬手捂住了她的眼,把自己和她都裹进被中翻滚间偷袭了进去。
齐昭的呼声在他的口中,渐渐变成了低吟。
夜风温柔,院中的金桂发出簌簌的响声,淡淡暗香偷偷飘进浓情意满的房中,也被染上了羞色。
翌日一早听澜院里的人都知道了世子又惹夫人生气了,因为自早起夫人就不肯再和世子说一句话。
任由世子在边上赔礼道歉就是不理他,早膳过后直接带着丫鬟们抱着昨日重新抄录的册子去了长公院里。
午膳都是直接在那边用的,独自一人在房中的赵观南百无聊赖的与长青大眼瞪小眼。
不过一看见长青赵观南就记起了昨日高暮云那份礼单的事,安然明明和自己说过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并未将东西直接送到造册处,而是把东西给了长青。
可昨日东西竟然又在礼册上,可见定是这奴才搞的鬼。
赵观南睨了他了一眼后,淡淡开口:“过来。”
正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的长青,立即上前,还未开口就毫无防备的受了世子一脚。
“那金玉葫芦怎么回事?”赵观南气不顺的问。
受了一记的长青跳着脚隔的远远的兴奋问:“少夫人生您气了?”
嘿!还真是他的做的,竟然还敢幸灾乐祸,气的赵观南起身想再给他一脚。
长青连忙摆手求情,急急解释道:“世子,属下是为了您好啊,您不是老觉着少夫人不在乎您吗?我这样做不也是为了让她对您上心一点儿吗?”
赵观南瞪他一眼,想明白了内里缘由,“哼哼”了一声又重新坐下。
瞧见世子息怒了,长青巴巴的又走近了来,“少夫人越生气,说明她越在乎您啊。”
她倒是生气了,可和高暮云半点关也没有!
想到此,赵观南烦闷的坐着,一言不发。
“你看少夫人今日气的到现在都没和您说一句话,可见定是醋大了,她心中绝对有···”长青在边上再接再厉,势必要让自己想起自己的功劳。
他的喋喋不休,一再提醒赵观南昨日昭昭对自己的不在意,越听越刺耳。
“够了,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打断你的狗腿。”
他突然的怒喝声,吓了长青一跳,声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才发现世子的脸色不对。
正疑惑着,外面传来了长胜的声音:“世子,荣庆王府小王爷邀您一聚。”
赵观南刚想拒了,可转念一想到刚才长青的话,瞬间又变了主意,要不再试试?
高暮云送厚礼她不在乎,自己去荣庆王府她总该在意了吧?
这般想着赵观南起身就走,长青如往常一样跟在后边,却被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好好待着,少夫回了告诉她我去了何处。”
长青愣了下,随即明白过忙不迭的点头:“哎!”
世子这脾气变的还真是快啊。
赵观南随人出了府,可去的却不是荣庆王府。
在城中的一处别苑门口停下时,他只是略一迟疑就走了进去,去不去荣庆王府不重要,只要昭昭以为自己去了就行。
到了堂上,高暮川已经温好了酒,见人来了抬手招呼他坐到自己边上。
瞥见罗汉塌小几上摆好的酒食,赵观南走近,“你今日邀我过来就是为了吃酒?”
“可不是,当日你成亲我恰逢公务在身没去祝贺,今日特地设宴款待赔礼。”高暮川笑吟吟的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
屋内燃了熏香,青烟散在屋中每一个角落,亦萦绕在鼻尖,赵观南挥手驱了驱,皱眉:“你这屋里的熏香也太重了些。”
高暮川望着香炉里不断涌出的青烟,眼中藏着笑意,只是解释道:“新购的别苑,桐油味重了些,这才拿香熏熏,别说这些了,来你我二人说来也是许久未曾这般饮酒相聚了。”
高暮川抬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举杯与他相碰,爽快的一饮而尽。
赵观南不做他想,跟着也将杯中酒喝下。
席间高暮川天南海北的与他闲扯着,还不停的劝酒,赵观南对他今日热情有些讶异,自打自己与昭昭的婚事传出,他这位小舅舅就没少为他的宝贝妹妹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难得如今他终于想通了。
二人对饮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赵观南渐渐喉咙有些干涩生痒,脑袋开始发昏,他手撑在桌上,看着桌上已经空了几个酒壶,慢慢花了眼,看不清楚到底是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