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出事了快救人。”
来不及再部署了,赵观南带着人直接冲出竹林直奔守卫最薄弱的西侧小门而去。
外面在厮杀着,听着常年幽静的院子终于热闹了起来,老者看向被莫老执剑抵在脖颈间的人,轻笑道:“你说我是该夸你,还是该为你惋惜呢,你身手不错竟能悄无声息的闯过我外面所有的暗哨,跑到我书房来了,可这也是你的不幸。”
外面的风很大,书房的门早已成了残肢烂骸,高暮川颈间已被锋利的剑刃划开了皮肉,溢出的鲜血留入他的衣襟中,被制止穴道的人只能满含不解的看向这个朝中人人敬仰,德高望重的当朝帝师。
“太傅,我怎么也没到会是你,为什么?”直到这一刻高暮川还是不愿相信,背后策划一切的人竟会是他。
明明此前荣庆王府被牵扯进贪墨一案时,是他在朝中力保荣庆王府,还为父王在圣上面前的进言,可如今摇身一变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他做的。
他的反应在自己意料之中,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谢让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是高家的人,死在我手中不算冤。”
第64章我也信他。
高暮川被带上马车,莫老押着他驾马从后门冲了出去。
听见马儿的嘶鸣声,赵观南解决完身边的一个暗哨,飞身追了上去。
待荣庆王府的人杀至后院书房时,谢让被人护着早已从暗门走了,书房也已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竹林内飞箭刺破长空,夹带着枯叶朝这着赵观南的身体袭去。
策马追在后的人以腿夹紧马腹,直躺下去,躲开了弩箭迅速起身拉紧缰绳奋力追赶。
先前马车冲出后门时,赵观南看见了马车上的高暮川以及挟持他终于再度露面的莫老!
马车飞速驶过搅动气流,卷起林中的枯叶纷飞,长箭破空不断射向赵观南,阻止他靠近马车。
后面的郑喜此时也追了上来,看见紧追不舍的二人,莫老唇角轻勾,甚至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马车穿过竹林,突然又冒出一批暗哨拦下了赵观南和郑喜。
被牵扯住的人眼睁睁看着马车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世子,小的拖住,求您快去救我们家小王爷!”
郑喜不顾自身安危,朝赵观南高呼道,望向远去的马车急的眼眶发红。
小王爷今日若是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看着已然负伤的郑喜,赵观南犹豫了片刻解决完身边的几名暗哨,翻身上马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待赵观南追到时,马车已经入城听在金缕楼外。
车内空无一人,转头看向身前这坐城中最大的销金窟,即便猜到了可能是个陷阱,赵观南还是闯了进去。
他必须得救高暮川,无论为公还为私。
刚过午时不久,才开张的金缕楼已经陆陆续续有了宾客进门,但还是不如夜里繁忙,赵观南刚一进去,正好看见高暮暮川被人扶着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
一把推开迎上前来的小班伙计,他急匆匆的就上了楼梯。
楼内正中的戏台上,“铛铛”两声堂鼓敲响,楼里姑娘们的演出正式开始,丝竹歌舞喧闹成片。
在这各种嘈杂的乐器下,二楼房中的发出了一声响动被完美的掩盖了,赵观南却依稀听见了。
越过二楼上要来阻拦他的龟公,一脚直接踢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下午未时,金缕楼被顺天府的衙差围了个水泄不通。
阴沉沉的天空下,顺天府尹的面色比这突然变了的鬼天气还要暗。
雷声阵阵,院里起的风吹的未关的门“嘎吱”作响,齐昭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凉了桂花甜酒汤圆,心里突然慌的不行。
起身想再去前院瞧瞧赵观南回来了没,院子里素秋突然跑了进来,说夫人叫她速去前院。
雨滴开始砸下,等不及撑的伞齐昭跟着素秋一路急跑到了前院,却发现厅上已经聚了许多人。
长青在地上跪着,高怀宁强撑着稳定面色,向儿媳妇招手:“昭昭,过来。”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齐昭走了上前。
“娘和你说个消息,你先别急,今日午时高暮川死于金缕楼中,而南儿他被众人指认诬陷为凶手,现被关押在顺天府的大牢中。”高怀宁说完,先不忍的错开了眼。
即便她深知儿子绝不可能是凶手,可族弟却是已经死了,无论凶手是谁,穆北侯府与荣庆王府都将不得安生。
心在无止境的往下坠,齐昭张了张嘴,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他明明只是说去教训一下高暮川的,怎么会就成了杀人凶手,她摇着头不敢相信,赵观南不是这么莽撞的人。
“娘,观南他不会的。”齐昭不停的摇着头,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娘也相信他,所以我必须马上进宫去面见圣上。”
有她高怀宁在谁也别想把脏水泼到她儿子的头上来!
高怀宁匆匆进了宫,齐昭在府中焦急等待消息。
高怀宁刚走一会儿,收到消息的安然就赶了回来,看见嫂嫂后忙询问事情始末,齐昭和她稍稍解释了下长青带回来的消息,,二人一起等母亲的消息。
直到入了夜,齐昭和安然还一直在厅上守着,终于大门口传来的动静,齐昭飞速起身奔了出去。
刚下马车的高怀宁看着门口的女儿和儿媳,叹了口气,知道她们的急切,摇了摇头:“陛下得知消息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我进宫时他还在昏迷着,宫里也乱成了一团。”
唯一的希望也落空了,齐昭垂下了眼眸,呆在原地,早知道今日他出府前自己该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