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潇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齐约拖长了声音道,“咱们现在被关在这里,连个出去的法子都没有。我们霜华宫的人通常一出门就是好几年,就算真的死在这儿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但你们大荒山人丁旺盛,总有经常经过此地的吧?再不济,可有人会寻你们?”
阮潇说:“掌门正在闭关。往年的宗门大会,弟子出行半年也是常事。我们才离开几日,自然是不会有人管的。”
“得,那咱们可要一起在这里化为白骨了。不过有二位跟我作伴,也算不枉此生呐。”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咒文也都凝成了一团,诡异之中透着一丝滑稽。
“谁要跟你作伴?”阮潇冷声道。
她环顾了一圈,仔细地摸索着这间地下牢房的结构。随即,她扭头问齐约:“你方才说你在这里被关了三个月,那你平日里靠什么活着?”
人如果基本的食物,最多也活不过半月。哪怕是修仙之人可以辟谷,没有水也顶多只能撑一个月。
齐约笑道:“我们霜华宫自然有禁食的法子,每日只要能正常呼吸,只靠睡觉就能维持基本的体征。当然,我身上还揣着点食物,在头一个月就已经耗尽了。”
呼吸……
阮潇被提醒了。
既然有空气,就不是什么完全密闭的空间。
阮潇一边想着,一边认认真真地用手触碰着墙体,指尖从墙壁一直落到了铁铸的栏杆上。
这时,她抓着栏杆,将脸贴了过去。在冷冰冰的触感之下,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声音,像有什么在流淌一般。就跟老化了的暖气片似的。不过此处不发热,而是制冷。
她慢慢地循着这声音,将耳朵挪到了地面。刨开那层稻草,果然,微弱的水流声更加明显了。
她伸出手指,浅淡的灵力溢出,却朝着黑色的栏杆而去,消失在了粗糙的表面上。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藏在了脚底下,正在专门吸附来人的灵力。
阮潇拿出了照妖镜,顺着地面检索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奇怪,难不成这和孕育蛇卵不是一个逻辑。
“对了,珍珠呢?”阮潇问向白襄。
不提还好,这一问,白襄立刻垮起了脸:“珍珠不见了……我今早出门时还见着了它,但就是一转眼它就不在了。”
要是小黑蛇还在,她也不至于受这个气。
白襄正要继续埋怨,却忽然停了下来。她直勾勾地盯着阮潇手里的照妖镜。镜面刚好对着她,照出了一双发紫的唇,和小臂上黑色的颗粒。
她使劲儿甩了甩手,又用左手去拍右臂,然而那镜子里始终无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