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捏着的是今早上清殿送来的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乾溪上游的百姓们自发写下的感谢函,抬头就写着“愿请仙门暮朝峰阮仙师安”。
后面几十页上,全是亲笔签下的名字。
“如今你的名声不仅传到了镜村,还传遍了整个神木州,用不了多时,中陆都会听说。”盛云起嘴角含笑。
“你……不问我为什么?”阮潇拎起了小骨,抱在怀里。
盛云起奇怪道:“什么为什么?说到底,赚钱是为了找大荒星辰术,找大荒星辰术是为了回家的一丝可能性……天经地义,有何不可?至于金子是从凡界来,或是从仙门来,并无甚分别。”
阮潇不解道:“为何?”
“莫说大荒山内的四十八山门各有差别了,就连修真界也和凡间一样也有高低富穷之分,强者恒富,弱者恒贫。即便如此,羸弱者也要踏上这条不归路。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可是这不意味着是对的,”阮潇试图争辩,“人间有权力之争,你死我活也是常是,为的是活下去。但修真界修的是本心,早已超脱凡俗之争。”
盛云起凝视着手里已冷的茶杯,叹了口气:“你在说该不该,我在说是不是。有人的地方,在哪儿都一样。若真能有一天让修真界内人人富裕,毫无身份地位的差别,也是一桩大善事。”
他余光瞥了阮潇一眼,见她仍旧在琢磨,只道:“罢了,现在谈论这些为时尚早。一个小目标可以大张旗鼓地挣,但大荒星辰术是上古秘法,只能低调行事,才不至于引人怀疑。”
阮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书里的一段重要剧情将会发生在魔宗,只要在那之前准备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大荒星辰术就好了。
“对了,你从禁地里带回来的龙涎草呢?”盛云起不经意地问道。
暗室之中,飘动的烛火将二人的脸色映得苍白。
“怎么可能?!”阮潇仔细盯着眼前的两株龙涎草,不禁哑然。
一株是这回从禁地里带出来的尚未完全长成的龙涎草。它的根部埋在土里,正在缓慢地生长着。
另一株,则是不久之前她用乾坤袋装了无蕊花和仙灵草混合出的。
尽管在形状和色泽上有些许差别,但是它们的灵力回路一模一样。
甚至,那株禁地里的龙涎草还在缓慢地舒展着自身的灵力,淡蓝色的光线细微如蛛丝,慢慢地伸向了旁边的另一株,让后者的颜色更加纯粹。
盛云起从暗室的另一处又拿出了同尘君留下的一株成熟的龙涎草。
这一次,除了没长成的那株外,根本分辨不清。
阮潇捏了捏叶片,就连手感也是一致的。
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涌现在心头。
倘若这是真的,那他们就掌握了大荒山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