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不比清醒时内敛,黛眉下的双眸早就烧得通红,说话也少了许多顾虑,“其实,是我在梦中梦见了公子。”
悄悄瞥了眼近在咫尺的薄唇,颧上的红晕更深,“索性并未对公子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不可饶恕之事?”沈原偷偷往前再挪了一寸,“阿姐,与我仔细说说。”
“这,不可说。”苏锦下意识拒绝。
“那我挨个试试,阿姐只需说是与不是。”郎君笑得纯真,“这样阿姐既不必说,我也能解开好奇,可好?”
不等苏锦反应。
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掌心相贴,滚烫遇上火热,也终不如郎君眼中那一抹得逞笑意,“是这个么?”
苏锦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如今她脑袋里似有万马奔腾,又恍如百鸟齐鸣,方一细想,后脑勺就闷闷发疼,也只能由着沈原。
总归他不是坏人,又只是个纯真不知事的小郎君。
恋恋不舍地松开汗湿的手指,沈原面上红艳,一如枝头如火如荼开得正好的芙蓉,颜色倾城。
郎君虔诚,颤了声轻道,“那......这会要阿姐闭上眼,为我解惑。”
“嗳?”苏锦老实照办。
心底却不知为何有些生抖,似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她越纳闷,整颗心便犹如点了火的孔明灯,飘飘荡荡,堵在了嗓子眼。
悄悄睁开些眼缝。
入目便是郎君浓密似鸦羽的长睫,根根分明,像是一把把小扇子,遮住了平素总是亮闪闪的丹凤眼。
他面上红得出奇,喂在嘴边的薄唇微张,温柔仔细地贴在一起,只用温热的舌尖悄悄描摹着。
苏锦不敢动,汗湿的手指无措又紧张,只得紧紧抓住郎君的肩头。
“阿姐。”
沈原满意地松开被吮得发亮的绛唇,“是这个么?”
“......”苏锦点头也不是,摇头更不是。
郎君早就料到她说不出口,当即很是为难地苦恼道,“啊,原来也不是这个。”
“那我再想想,阿姐不可说的梦还能是什么。”须臾,沈原紧皱的眉头一松,“阿姐,我想到了!”
“什......什么?”
顾不上腰臀的伤,苏锦手脚并用地往后一仰,就被修长的手指捧住她欲逃的脸,轻轻在黛眉间落下一吻,“必然是这个吧?”
芙蓉贴面,苏锦的气息早就乱成了一团,鼻子里润润的,隐约又有血气弥漫。
偏沈原不知,还在暗戳戳地准备继续吃鱼。
郎君挑眉,“啧,阿姐不说话,看来也不是。”
薄唇扬起,又要俯身,就被黛眉紧蹙的苏锦一把捂住了嘴,“沈公子,我,我梦里的便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