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淮安说,公子还有一本随身塞在荷包的吃鱼手札。看来,等苏姑娘伤好,就算不开窍,怎么得也要请公子吃顿鱼才能谢了这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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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映天。
沈原刚刚回府,便被温容叫去了院里。父子两才说了几句,郎君面上便有些沉不住气,“爹,苏姑娘她伤还没好,您就这么放她离开,可是不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刚刚书院来了教员,言明有学子在院前静坐,说润元在府内养伤是假,暗中套近乎寻内舍生公试之题是真。”
“你也知道,前阵子你娘被人连连参本,春试泄题虽无指向性证据,但人言可畏,便是你娘也要谨言慎行。更何况是润元?”
“原儿,你也不想润元之后的公试,因为这莫须有的污水之名而被人除名,对么?”
“爹。”沈原垂眸,“她伤在腰臀,若无人照顾,换药都是难事。”
“放心吧。”温容含笑拍了拍他的攥紧衣袖的手背,“院中尚有她的两位好友,刚刚便是她们一同来接的人。该拿的该用的,爹都叫人一并送了过去。”
沈原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总归府内还会送药过去,他掰着手指算了算,倒是能见着。
可这药送到苏锦伤好,沈原也没能见上一面,郎君每每前去,不是她带伤去练习射箭,便是正休息着。
接连多次,沈原这才品出些味来,他的小笨鱼哪里是忙得很,分明就是在躲着他。
偏他最近又忙着给许昌下套,一来二去,除了梦里能吃到鱼,连她瘦了还是胖了,都得通过文墨才知晓一二。
等料理了许昌,转眼便到了内舍生公试出榜的日子。
这些日子沈原常来寻苏锦,最初都是梁儒硬着头皮骗他。到后来,还不等苏锦拜托,她便主动去院门迎人。
梁儒的心思,桑璃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如今三人榜上有名。
重重谢过苏锦后,梁儒这才别别扭扭道,“苏姑娘,你与沈公子当真是结义姐弟吧?”
杯里的茶叶打着旋,缓缓落入水底。
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苏锦愣了片刻,还未开口解释,就听桑璃大喇喇道,“这不废话么?”
伸手弹了梁儒一脑壳,桑璃有些嫌弃地啧了声,“要不人沈公子能一口一个阿姐,你是不是高兴傻了?瞧你问得这问题!”
“不对!”桑璃一顿,嘿嘿笑得不怀好意,“你这问题别有用心。老实交代,是不是瞧上了人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