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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宋致下的厨,一大碟红烧肉色香味俱全,单是瞧其色泽,便知味道正宗,蒸的米饭也软硬适中。
沈原本是要好好挑挑刺,与他说道说道。可这第一口红烧肉下肚,那双美极的丹凤眼登时一亮,想再夹一块,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也为苏锦在沈府准备过饭菜,可那多数都有淮安和厨娘在旁帮忙。
如今宋致一人,便有如此手艺。便是他,也有些暗暗赞叹。
尤其再瞧见苏锦胃口大好,心中越发生闷。
“主夫怎么不吃?”刚刚盛了汤坐下的宋致面上一紧,“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不合主夫胃口?”
桃花眼里脉脉温情收起,只余一片担忧,伸手将汤碗放在苏锦手边,忽得提心吊胆的站起,“是我僭越,忘了主仆有别。”
他眼角通红地端起自己的饭碗,整个人瞧上去就跟受了压迫的小侍,明明委屈的不行,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沈原嘴角一抽,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宋致这高帽子就盖了过来。
如墨似夜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郎君面无表情地斜睨了身侧的小笨鱼几眼。
甜香扑鼻的米饭上,登时便夹来一块红烧肉。
“妻主。”小郎君可不愿败下阵来,不过就是装可怜,他可没怕过。
清冷的声线不悦,“你瞧瞧顺平,我还没说什么,他便一堆话等着。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说我善妒,容不下家中小厮。”
“主夫,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刻意露出烧火时烫伤的手腕,宋致咬牙强忍着泪珠,捧着饭碗可可怜怜立在苏锦面前,露出低垂隐忍的一段雪白脖颈,隐约藏在青丝之下,犹如晶莹剔透的冰,光是瞧一瞧,都觉得柔滑。
沈原一愣,再看小笨鱼抬起的双眸目色紧张。心中登时拉紧了弦,才刚刚扯住苏锦的衣袖,碗里又夹来一块红烧肉。
咽下口中的米粒,苏锦与宋致认真道,“你误会原原了,他没有看低你的意思,这饭你做得艰辛,一会我去医馆给你买些烫伤膏来,先坐下吃饭吧。”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
沈原越琢磨越难受的紧,再瞧床榻上横在两人中间,小笨鱼精心备下的棉被阻隔。
修长的手指攥成拳,有些愤愤。
今白天虽闹了乌龙,可照晚上这趋势发展下去,保不齐他养了许久的小笨鱼会被宋致先得了手。
不行!要是再等下去,指不定他什么时候一睁眼,她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总归这会宋致已经歇下。
隔壁哗啦啦的水声也越来越低,小郎君坐在床榻上,认认真真想着他的吃鱼大计。
前世之中,她身处高位,政事繁忙。除了头一次,剩下的几回,都是他怕会被小笨鱼厌倦再次赶回画舫做伶人,这才硬着头皮去书房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