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秋知道她绝不是像白天说的那般洒脱自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待明天去公主府当面质问吧。
一个夜晚,大家各怀心事地入睡,第二日早上,郑芸娘和陆沉秋都挂上了黑眼圈。
拧干了布条,褚行州帮陆沉秋洗脸,“又不是你去抢亲,你失眠什么?”
陆沉秋精神不佳,眯着眼,叹气道:“我这是替芸娘紧张唉不说了”
广平王依旧穿了件僧衣,换了根暗红发带以示喜庆,他坐在正厅的椅子上闭目打坐,等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才睁眼道:“换上侍从的衣服,走吧。”
叶真送来叁套玄色衣服,叁人立马换上后,学作梳了个利索的马尾。
褪去道袍,褚行州这样的打扮刚毅明朗起来,不笑的样子像个冷面的暗卫。
叶真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褚兄,要是以后没饭吃就来广平王府干活,我叶真一定罩着你。”
“滚蛋,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郑芸娘和陆沉秋站在一块,像一对双生姐妹,只是陆沉秋矮一些,面相柔和,郑芸娘高挑,眉眼间还有常年当捕快的杀伐之气。
广平王见他们都换好衣服,吩咐了下去。
“叶真,去备车。”
街上十里红妆,公主府更是大摆七天流水宴,郑芸娘看得心头一痛,等马车停下之时,陆沉秋与郑芸娘也从马上翻身下来,在一旁等候广平王出来。
门口的侍从见广平王来了,连忙邀他进去。
“王爷,快请!”
正堂的大家伙都聚在了一起,礼官已经准备就绪开始宣布拜堂了。
李姝瑶披着凤冠霞帔,眼前用一把碧色圆扇掩着面,林修远穿着红色长袍,头戴冠帽,两个人并排站着。
“一拜天地!”
堂后的偃师转身朝拜,林修远也学着拱手作揖。
“且慢!”
锐利的女声打破奏乐,堂前的人全部扭头朝后看,李姝瑶也将手中的扇子拿下,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
广平王依旧面带微笑,不徐不疾地跨步过来,门前的人瞧见是他,立马搬了张椅子来,广平王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来。
“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厅里鸦雀无声,只有广平王手中佛珠转动的啪嗒音,他不开口,也没人敢说话。
气氛一时间紧张无比,李姝瑶心中有恨,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她还能得个面子叫他一句叔叔,还是承了现在广平王打断婚礼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