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宋辞初的手已经攥紧到发白,在时鎏怒骂的一声声“贱奴”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和杀意。
但是他迅速清醒了过来,宋辞末已经死了,宋家经受不起他的陨落了。
就在宋辞末以为自己年幼莽撞的堂弟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听命行事的仿生人却出乎意料的钳制住了时鎏的手臂。
怒火中烧的时鎏挣脱不开乔的手臂,转头见到站在门外的时芜,顿时骂道:“姐,是那个小贱奴先朝我扔泥巴!放开我,我要掐死这个贱奴!”
时芜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时鎏走到他的面前,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递给时鎏,“擦干净你的脸。”
时鎏虽然很想一把挥开时芜的手,但他在看到时芜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时又完全泄了气,他接过手帕,恨恨的擦掉了脸上的尘土,用力把团成团的手帕扔在了地上。
时芜装作没看见时鎏冒犯的举动,示意乔松手之后,对时鎏说到:“去车上等我。”
时鎏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埋着头快步离开了。
一场闹剧糊里糊涂的开场,又糊里糊涂的收场,时芜转身看向宋辞初,而后者在和时芜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就换上了客套的微笑。
“刚才我没说完的话是,宋先生,做生意,有些东西能碰,有些不能碰,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如果宋家执意要挑战王国的底线,那下次来宋家拜访的就不是我,而是首相先生了,这些话也请宋先生转告你的父亲。”
宋辞初微笑着听完,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殿下的话宋某牢记在心,一定会一字不落的转告给家父的。”
时芜微微颔首,不欲再跟宋辞初多费口舌。
但她刚走出两步,宋辞初就叫住了她,“殿下,请留步。”
时芜有些不耐的转身,却看到宋辞初拿着那条被扔到地上的手帕要递还给她。
时芜拧着眉看向宋辞初,偏偏对方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不恰当,还朝时芜递的更近了一些。
虽然时芜不明白宋辞初这么做的用意,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芜还是伸手接住了手帕。
不过时芜接住了,宋辞初却迟迟没有松手,仿佛是在故意挑衅和找茬一样。
时芜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语气冷然的低呵:“贱奴,松手。”
话音未落,宋辞初就松开了手,好像就在等时芜骂他一句一样,棕发的年轻人依旧在笑,但现在的笑意似乎却更真实了一些。
时芜对宋辞初抖m一般讨骂的行为不予评价,拿过脏兮兮的手帕直接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