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皇后看着双目泛红的彩兰,鼻间微酸,打起精神说道:“今日之事,别传出去。便是二皇子问起,你也别乱说。”
彩兰低声应是。
话音未落,李景便来了。
李景俊脸微沉,没等乔皇后张口遮掩,便沉声说道:“父皇是不是来指责母后了?”
没等乔皇后否认,又道:“今日皇祖母所为,为四弟撑腰长脸,落了我和母后的脸,也令陆家不快。以荥阳王的脾气,进宫谢恩时,必要说道几句。父皇舍不得怪罪皇祖母,少不得要迁怒母后。”
乔皇后:“……”
乔皇后既难堪又酸楚,差点泪洒当场。
李景上前一步,握住乔皇后的手,手下用了三分力道:“母后受了委屈,儿子心里都知道。总有一天,儿子会为母后讨回所有公道。”
乔皇后心里那些委屈,被儿子这么一说,反倒散了大半。
她低声道:“阿景,这么多年,我不得你父皇欢心,不受你皇祖母待见,委屈早就受惯了。可他们不能这样对你。”
“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嫡子,谁也不能小看你。你皇祖母要抬举谁,我管不着。可她不能这样扫你的颜面,令陆家难看。”
“你父皇再恼怒,我也不能退缩忍让。”
女子性弱,为母则刚。
素来温和贤惠近乎软弱的乔皇后,此次终于直起了腰杆,和永嘉帝正面相争。
李景心头一热,低声又坚定地说道:“母后能这么想,再好不过。”顿了顿,又轻声道:“以后,母后不必再依靠父皇,儿子会好好孝顺母后的。”
时间最难治的病,就是偏心眼。
赵太后偏袒秦妃母子,永嘉帝偏心孟贵妃和大皇子。乔皇后虽为正宫皇后,处境并不美妙。
乔皇后鼻间一酸,哽咽着点点头:“好。”
……
永嘉帝被乔皇后噎得满肚子怒火,想也不想就去了寿宁宫。
刚踏入宫内,就听到一阵欢笑声。
这欢笑声,听在怒火中烧的永嘉帝耳中,无疑于火上浇油。
守在门口的宫女正要上前行礼,却被永嘉帝脸上的怒气吓得不敢动弹。永嘉帝看也没看噤若寒蝉的宫人,迈步进了屋子里。
赵太后坐在凤椅上,乐呵呵地和秦妃说话。四皇子坐在赵太后另一侧,俊秀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祖孙三代坐在一处,有说有笑,那气氛别提多和谐多愉快了。
四皇子眼尖,第一个瞥到了永嘉帝的身影,忙笑着起身:“父皇……”
话一出口,已察觉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