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说不出口的小心眼,简直没法看。
陆明玉笑着瞥了他一眼,李景厚颜一笑。
在众人眼中看来,可不就是新婚夫妻情浓,眉来眼去地彼此调笑?
……
二皇子府离宫门很近,盏茶功夫便到。
短短片刻,陆明玉和李景在马车上也未多说什么。虽说两人眼下离夫妻情浓至死不渝什么的还很远,也称得上是心意相通。
既是要堂堂正正地争储,自然要摆出嫡出皇子和皇子妃的气度,不论是仪表还是风度,抑或是行事,都要压过其余众人。
一进宫门,李景便握住了陆明玉的手,笑着看她:“我们一同去寿宁宫。”
陆明玉应了一声好。
赵太后辈分最长,身份也最尊贵。别说在宫中,便是换在普通人家,祖母健在的,也得先去给祖母敬茶。
两人携手前行,不时低语一句:“紧不紧张?”
陆明玉淡淡道:“一般来说,这句话都用在将要见我的人身上。”
这话说的,真是霸道又威风。
李景哑然失笑,手下稍稍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进了寿宁宫,宫女先进去通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赵太后并未立刻宣两人进去。微凉的晨风拂过立在正殿外的新婚夫妻。
两人都有心理准备,气定神闲,一点不见慌张。
“幸好先吃了早饭。”李景低声笑着自嘲:“就是等半个时辰也不慌。”
说起来,赵太后是有些过分。新婚第二日,这般给孙媳妇颜色看,难道做孙子的颜面就好看不成?
陆明玉低声安慰:“别和蠢人一般见识。”
李景:“……”
那个蠢人,正好是他祖母。
身为晚辈,不能说长辈的不是。不过,偏心秦妃母子的祖母,有时候做出来的事,真是让人膈应又没法说。
李景默然片刻,低声道:“以前,我时常会自省自责。觉得是我不够优秀出众,所以不得皇祖母喜爱,也不得父皇青睐。后来我才想明白,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都好。不喜欢你的,你做什么也无法讨他们的欢心。”
陆明玉颇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点,我实在没什么共鸣。自小到大,我爹都疼我,兄弟姐妹们也都纵着我让着我。要说偏心,也是都偏心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被忽略被偏心是什么滋味。”
李景:“……”
胸口默默中了一箭。
李景摸着胸口的位置,有些哀怨地指责:“你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
又不是娇花,要什么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