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姯有一言,望先生细想。”
“说。”
“现下乐营共百十人,有人擅琴有人独歌。若是要独自作曲作词怕是极难,可否让乐营中人与教营合同共作?词意也可由教营接手审查,以免出现情况,这样也可从最开头解决问题,以防后期有人以此作乱。”
赵姯微微皱眉后十分有条理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听得姚珞微笑点头,大概明白或许这是赵姯早就想要做的事情。
现在得到自己的肯定,她都要开始期待之后会有什么惊喜了。
“去吧。”
“先生?”
“去吧,去按照你想的做。”
每个人都在想要在这个世道上做些什么,已经走出了第一步、走出了铁房子的人,会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想要看到更多的美景。
济南已经有了曹荣赵姯,没有道理不会有更多的人,去做更多的事。
“多谢先生点拨。若是这样……”
赵姯脸上微微有些红,同时她手忙脚乱跑回去,随即又抱着一大堆竹简走了出来,脸上变得更加红了:“您,您能帮我们看看么?其实之前我们早已就写了些,但怕没人听就没不敢唱出来。如今先生您说可以让我们唱我们自己做的,我就想到这几篇了。”
“……”
“……”
姚珞与石音两个同时呆滞,再看着眼前赵姯兴奋的表情慢慢把视线下挪,翻开赵姯示意的第一卷 ,看到了手中这卷似乎是模仿《入军记》所写的一卷《打金钗》。
“这是一位姐姐的真事,她家本是做金银匠的,各种不同的钗子、首饰、算得上济南第一。但家中只有她一女,父亲便把手艺传给徒弟,并且将那位姐姐嫁给了徒弟。谁知成婚之前还好,之后那位徒弟竟然日日打骂姐姐不说,到最后竟还卷了家中钱财与打钗材料跑了。”
赵姯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同时又轻轻笑了起来:“但也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他逃跑时遇到了从山中拉练回城的济南军。几相盘问之后济南军把他带回城中,戏掾史判了他刺字罚城旦,再公示三日,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
这事儿姚珞似乎还真没听过,大概也是她去洛阳时候发生的。
“那位姐姐的父亲在知道前因后果后也格外悔恨,直接让两人和离,随后就传了姐姐金银匠的手艺。这两年下来那位姐姐还招了一名流民女童作为女儿,再准备把手艺接着传下去。”
姚珞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一卷竹简,上面所写的字分成各种段落都有着不同的笔迹,有些字也能一眼看出是不同人写的,但是……
这是她们乐营中的学生们一起写下的故事,也证明她们已经能够至少认识、会写三千个字了。
故事已经有了后世小说中“一波三折”的雏形,言语虽然只能但情节可看,而且加上唱词能够一唱一和的话更加会增加临场感。姚珞直接将竹简摊开往旁边拿起笔稍稍修改了一句,扭头看着赵姯满脸兴奋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是我小看你们了。”